也一样,无论陛下说什么,温和一些,他毕竟是……”
你的父亲。
一夜过去,暗卫那边未有消息禀来,可见凤仪宫无事,皇后娘娘也无恙。
温凝不确定皇后娘娘既然尚在,裴宥与嘉和帝之间还会不会有矛盾。
可叮嘱两句总放心些。
可未等她说完,裴宥亲住了她。
“不是说好了,他们怎样都无所谓?”有你就够了。
好罢。
是她多虑了。
裴宥又亲了她一下,才放下她,整理袖襟和衣襟。
一双眼睛却仍未离开她。
待整理好一切,再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转身离去。
温凝看他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一颗心放下来。
不过躺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自己换了床褥,将昨夜那床团成一团,打算让菱兰直接扔掉。
简直是……
荒淫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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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长公主那边。
那日裴宥与她在佛堂一番摊牌,初时她还不觉有什么,以为就是这孩子拿到确信自己身世的证据了,忍不住才来问她。
可仔细琢磨一番,越想越不对劲。
裴宥言辞间,显然早就猜到此事,而且,说什么“他们太过分了”。
谢南栀当年背着所有人偷龙转凤,令他在民间吃了那么多苦,的确过分,可嘉和帝,那是确实不知此事啊,决定将他认回国公府,也是另有打算。
容华马上令人去查。
这么一查,才知前一日,竟发生那样多的事!
他养在梧桐巷的姑娘遇刺,温府的温庭春遇刺,甚至……他曾在她面前提过一次的望归庄,险些惨遭屠庄。
她当即给嘉和帝去了信,将事情和盘托出,好让他早有打算。
至于嘉和帝,一看那信中内容,哪里还能在行宫待得住?
当即吩咐范曾准备,连夜的大雪都顾不上,一路赶回京城。
待回到皇宫,也不管是否天亮,急急让范曾去国公府召人。
裴宥未着官服,出了清辉堂,便让顾飞待会儿去工部,继续告假一日。
他的休沐本到今日结束,所以顾飞昨夜才匆匆与徒白换了岗,由望归山回来。
顾飞不清楚嘉和帝这么早召见他家世子所为何事,但一听世子这语气,便知二人所谈之事甚为重要,且会耗时颇久。
他不敢多问,只点头领了命。
而此时的勤政殿内,嘉和帝正在盛怒。
他前脚打发了范曾去传裴宥,后脚,凤仪宫安排的人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昨夜便召见过裴世子,具体说了些什么却不清楚。
他心知去找谢南栀,未必能与她好生说话,干脆传了凤仪宫的桑柳来。
桑柳跪在地上将话说了一半,嘉和帝就已经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
“陛下,娘娘也是没有办法啊!”
桑柳是谢南栀自谢家带过来的人,谢南栀的秘密,她从来守口如瓶。
就连当年那桩偷龙转凤,这么些年,她从未对外吐露一句。
换做从前,谢南栀与裴宥在茶室的一番对话,即便嘉和帝要了她的性命,她都不会吐露半句。
可今时不同往日。
桑柳很清楚这件事已经瞒不住,而嘉和帝与谢南栀之间,已然剑拔弩张,若继续下去,吃苦受罪的只是她家娘娘罢了。
因此昨夜发生何事,她对嘉和帝一五一十尽数道来,而谢南栀为何有那般行径,她亦不愿隐瞒。
“陛下,老爷以自己的性命相逼,要娘娘将那些事情推到陛下身上,可娘娘待陛下亦是一片深情,如何做得来那样的事?”
“娘娘思来想去,才出此下策,想要揽下罪责,能让老爷一把年纪免于遭罪,又不至于让陛下和……和殿下父子生嫌。”
嘉和帝便是在此时再听不下去,猛然拍桌:“闭嘴!下去!给朕滚下去!”
时隔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啊!
竟还是如此!
她从未将他当做一個可以倚靠的丈夫。
二十三年前不曾与他知会半声,悄无声息地送走他盼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二十三年后,碰到如此大事,她仍旧从未想过与他商议一番再做决策。
她要独揽罪责,然后呢?
指望他这个皇帝徇私包庇,还是要那个孩子对那么多条人命既往不咎?!
直到范曾来禀,说裴世子在外等候传召,嘉和帝才收敛了怒意。
而待裴宥从殿外,带着一身冰雪之气进来,嘉和帝望着他惯来沉静寡淡的脸,胸腔那股怒意全无。
“恕之免礼。”不待裴宥行礼,嘉和帝已然起身。
勤政殿的矮榻上,有棋盘。
嘉和帝常召裴宥来勤政殿,并不次次都为公务,经常会让他陪他下几盘棋。
虽未得名师指点,裴宥的棋依然下得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