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醒醒了。”
洛芙闻声睁开眼,入目的是蓝田那喜滋滋的小圆脸儿。
还未待洛芙反应过来,蓝田眉眼弯弯的又道:“吉时就要到了,大公子一会儿就过来,夫人且得先准备着了。”
说着,蓝田便麻利的将一方红艳艳的喜帕盖在了她头上。
洛芙刚从黑暗中醒来,骤然又陷入黑洞洞,她下意识的将帕子扯下来,惊奇的环顾着四周。
大红的灯笼、喜字、喜被、喜果、连丫头们亦是扎着红头绳儿,处处皆是一派喜气洋洋。
洛芙惊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洛芙记得自己被灌下落子汤后,她身下便是一片的鲜红,那是她和她腹中孩子的血交织在一起的颜色。
洛芙心下惊骇,她下意识的眯起双眸,惊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红色?”
蓝田笑着道:“夫人您方才说累,非要扯下了喜帕小憩,您是不是睡糊涂了?今日是您和大公子的好日子,您虽是侧室,但大公子早有言,一切皆按照娶正妻的礼仪来。所以呀,您看看,就连这屋子里的一应摆设布置可不是一点儿也没含糊。”
什么?她怎么又回到了与司马超的大婚之日?
洛芙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果见居然真的是五年前她与司马超刚成婚的望春堂。
洛芙彻底懵了。
彼时,外面传来仆妇的唤声:“大公子到。”
蓝田连忙复又将喜帕盖在了洛芙头上,又细细的帮她整理下喜服。
司马超亦是穿着大红的喜服,他身材高大,眉目硬挺,是个极其伟岸的英俊男子。
司马超面带喜色,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屋后,直奔洛芙而来。
婢女连忙奉上称杆。
司马超急不可耐的挑开喜帕,正对上洛芙向他投来的目光。
司马超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温和道:“刚被挑了喜帕便敢这般直视新郎的,也就只有你有这胆量了。”
那是一张英姿勃发的面,眉目硬挺,器宇轩昂。正是年轻时的司马超。
她果然回到了从前。
既然重新来过,她自然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不会再为人做妾,伏小做低,身不由己。
司马超瞥着洛芙冰冷的脸,他挥手退下屋内的仆妇,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笑着问道:“怎么样?对今日这婚礼,你可还满意?”
洛芙的姑母是司马超的婶母。姑侄情深,洛芙常被姑母接来司马府玩耍,所以她与司马超也算是自幼相识。身为司马家正房嫡长子的司马超看中了洛芙,还未待弱冠便与父亲司马正德提出要求娶她。
洛家当年亦是名满天下的簪缨世族,门第亦是不逊于司马氏,司马正德见儿子钟情,便定下了这门婚事。
不曾想后来,洛家一朝获罪,满门问斩流放,洛芙因是司马超未婚妻之故才免遭惩罚,她不想因着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辱没了司马超的名声,便自请做了司马超的妾室。
上辈子,当知晓他纳她做侧室的礼仪与娶正妻无异时,她无疑是感激涕零。
殊不知,这为人妾室是一条艰辛路,尤其是做司马超的妾室。
见洛芙一直木着脸,司马超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却被洛芙躲开。
司马超剑眉微蹙,看向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让你不称心?”
洛芙平复下翻滚的思绪,回道:“挺好的,我没有什么不称心,只是感觉身上不太舒服。”
新婚之夜,这样的话无疑让人大为扫兴。
此话一出,洛芙明显感觉到了司马超的不悦。他一向贪恋她的身子,洛芙清晰的记得上辈子他们新婚,他竟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弄得她第二日都没能下床。
司马超闻言,他收敛起笑意,问道:“哪里不舒服?好好的,怎会突然不舒服了?”
洛芙回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老毛病,一开春总要犯几回。”
她从床上抱起被衾,对着司马超道:“我这几日得自己睡,不能服侍你了,还请见谅。”
说着,她也不顾闷在原地的司马超,便自顾抱着被衾去了外间。
洛芙刚在外间的暖榻上将被衾铺好,司马超便跟了过来,他不由分说的钳住了洛芙的手,蹙眉质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在新婚夜与我闹别扭?”
洛芙知晓这般会激怒司马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注定不会为了她舍弃所要追逐的权力,那么她跟着他,便只能如上辈子那般,最后落得个下场凄惨。
倒不如及时止损,他去追逐他想要的权势,她想法子离开他,过自己安稳的日子。
洛芙解释道:“我不是在与你闹别扭,我真的是身上难受得厉害。”
司马超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他盯着她冷声道:“那要不要我命人去请大夫来?”
新婚夜请大夫来,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洛芙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