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儒见到这一种繁华的局面,也是非常的欣慰。
要知道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这样还是贾代善活着的时候。
这时接到消息的贾珍,也带着贾蓉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一见到贾代儒就像见到亲爹一样,快步上前,先是跪倒磕了个头。
贾代儒一见,赶紧上前扶起来,“一家人何必这样多礼?”
贾珍把态度放得非常低,恭敬的回道:“您是我祖父一辈,珍就是再怎么多礼,也不为过。”
贾代儒虽然口中说的礼遇太过,但是笑的的抬头纹都开了,可见他是多么享受这种情况。
之后,贾珍等人带着贾代儒和贾瑞来到了正堂,之后请贾代儒上座。
贾代儒谦逊了几句之后,就摸着胡子高兴的坐在了正中间。
之后贾珍和贾瑞在两旁陪着,至于贾蓉,连座位都没有,只能再在下手伺候着。
“今年事情繁忙,我一个人做主祭,有些忙不过来,所以请瑞兄弟帮個忙,和我一起主祭祖宗。”
这件事提前就打过招呼了,所以贾瑞也不推辞,笑着说道:“这真是求之不得,能够以主祭的身份,祭拜祖宗是我求都求不来的。”
“那一切就拜托瑞兄弟了。”
接下来,贾珍就开始和贾瑞介绍祭祀祖宗的流程和规矩。
而贾瑞也是虚心听着。
就在屋子里气氛愉快的时候,有一个小厮匆匆的进来。
贾珍见到这小厮气得不轻。
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自己和贾瑞说的愉快吗?这时候进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贾珍的眼睛已经像刀子一样戳在这小厮的身上。
那小厮可能也感觉到身上一阵的发凉,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服。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正事,于是赶忙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帖子,并一篇帐目,
“禀老爷,黑山村的乌庄头来了。”
贾珍听说是这件事情,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气,不过口中还是没有好语气:“这个老砍头的今儿才来。”
说着就像旁边的贾蓉示意了一下。
贾蓉赶紧上前去接过拜帖,并且拿过了账目,恭敬的递到了贾珍的手里。
贾珍先是接过拜帖,看了一下,上边写的还挺文雅,看来这老砍头的是请人了。
只见白帖上写着:“门下庄头乌进孝叩请爷、奶奶万福金安,并公子小姐金安。新春大喜大福,荣贵平安,加官进禄,万事如意。”
贾珍笑着对坐在上手的贾代儒说道:“这庄稼人还是会说些吉利话的。”
说完之后就又拿起了账本开始观看。
只见到上边写着:“大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瓟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鸡、鸭、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万斤,御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下用常米一千石,各色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折银二千五百两。外门下孝敬哥儿姐儿顽意: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
看完了之后,贾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当着贾瑞贾代儒的面,他也不好发作。
于是只能挂着僵硬的笑容对下边的小厮说道:“叫这老货进来。”
那小厮听了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接着就把手中的账本,递给了坐在中间的贾代儒,“老爷子您也看一看,下边的人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坐在一旁的贾瑞,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贾珍。
这贾珍真把自己当傻子了,这种家务事怎么会拿到表面上来说?
这明显是在和自己打擂台,说他宁国府有多穷,那意思不就是让贾瑞帮衬着他们点儿吗?
贾代儒翻着手中的账本,并没有贾珍想象中的那样为他不值,反而是惊的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宁国府竟然有这么多进项,怪不得当年拔根汗毛都比他贾代儒富有。
要说起来,贾珍现在的收益,和贾瑞比就是九牛一毛。
只不过,贾瑞家里一直都是薛宝钗管账,贾代儒只是负责吃喝和用度,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因为是这样,贾代儒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家多有钱。
一时,只见乌进孝进来,只在院内磕头请安。
贾珍也给这个老庄头些面子,所以他先向贾代儒告罪,之后站起来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