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任将军恐叛将李陵收整残兵,又命沃野军营长罗愣娃,率玄铠骑兵,再追匈奴三十里,匈奴被吓得肝胆皆破,连夜逃回匈奴大河,不敢再战。”
“哈哈哈……好!好啊!殿下!大胜!大胜呀!”
卫广听到此处甚是高兴,他情不自禁的起身,给太子刘据贺喜。
卫广久经沙场,自然能够看到,经此一役,只要任平能够稳住三五日阵脚,自己完全可以趁此一举收复范夫人城。
此时躲在城中的叛将卫律,仅有数千兵马,如何敢和他抗衡?
先前卫广迟迟未动,皆因任平所部,没有探查到,留在漠南的匈奴主力位置。
卫广生怕自己这边有所妄动,被匈奴主力骑兵和卫律所在的范夫人城部队,来一個两路夹击,错失了他们先前的主动,有力局面。
现在已经确定了任平所部找到漠南的匈奴主力,并对其加以重创,这个时候,卫广便没有被两路夹击的后顾之忧,只要他能一举拿下范夫人城,那匈奴人在漠南,便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反观汉军可以用范夫人城为据点,四处派兵,巡查整个漠南草原,使匈奴在漠南绝无一寸放牧之地。
尽管许野带来的是好消息,但太子刘据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他心中那种莫名的烦躁,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有丝毫减弱。
再则,对于战局的理解,太子刘据不如卫广,任平,但是对人心的把握,他却自认为不输二者。
卫广现在深受当局者的迷困,只能看到许野带来的好消息,以及未来自家战局的有利转变,却是忘了,如果只是为了报捷,许野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他也无需如此急切。
卫广未曾注意到的细节,皆被太子刘据看在眼里,故而他对于卫广的贺喜,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等待许野的下文。
许野也没有让刘据失望。
“殿下,我军虽是大捷,但伤亡亦不小,眼下先锋部队可战之士不足二千,全营伤者达一千余人。
营中诸将,有不少想要就此暂退,和大军汇合,但任将军和赵将军,恐李陵趁机追击,便下令屯兵原地,加固营地防御,以拒匈奴兵马!
殿下!任将军在同匈奴鏖战时,为掩护策应赵老将军和罗营长,身先士卒,身中数箭,箭头拔出后,血水足有半盆,脸色已无活颜,体发热症,嗜睡昏厥,不能理事,军中事务,现皆由赵将军代管!
军中缺药,再这么下去,任将军恐不能久持,还望殿下,速速支援救治!”
许野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他虽跟随任平时日尚短,但却对任平的为人,深感钦佩,尤其是对方极为礼遇他们北地游侠一众人等,焉能不让他效死力?
虽然在之前,太子刘据隐约间,已有预感,但是他并没有敢往此处深思,今得了许野之言证实,刘据虽惊不乱。
他闻言,在短暂的思虑了片刻后,当即下旨。
“卫副帅,传孤的旨意,全军即刻整备拔营,增援任卿,派一队骑兵,先行带上所需医药,火速前往先锋部队救治任卿。
任卿乃是父皇与孤的肱骨之臣,焉能有失?”
“殿下!”
刘据刚刚下旨,帐内的黄门,小宦官,以及许野,便要着手去办,却是被卫广一声吼,给全权拦住。
“殿下!漠南主力已被我军先锋部队重创,正该趁此良机,率大军直奔范夫人城。
我军距离范夫人城不过几百里,今夜便动身,区区数日便可抵达,此时范夫人城守军,孤立无援,臣敢保证,不消一日便可攻下范夫人城,若一日攻不下,臣愿以死谢罪。
值此千载良机,殿下万万不可因私情而废公务,任将军一人之身可换我大汉边境万民,十年安乐,孰轻孰重,殿下想必自能圣断!”
卫广之言一出,大帐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野见此,心中忧急,却也顾不得身份之差,当即指着卫广,顿足叫道。
“卫广,汝莫不是要弃为大汉浴血厮杀的任将军于不顾?”
卫广闻言,冷笑一声,不见丝毫恼怒。
“方才据汝所说,此战我先锋部队死伤不下数千,今我大军不攻范夫人城,将置他们和边境百姓于何地?
难道他任平的性命,便比我大汉边境数万百姓还要重么?”
“好了!尔等皆住言!”
许野还待继续与卫广争辩,却是被太子刘据一声喝令,直接封了口。
自然卫广也不好在此时继续劝谏,太子刘据脸上的怒意,帐内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此时大帐之中,最为纠结挣扎者,莫过于太子刘据了。
任平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功臣干将,他深知,若无任平,自家此时能否还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并且先前自家母后卫子夫,一再跟他强调任平的重要性,太子刘据亦深明其理,但这都不是他纠结的原因所在。
若只是如此的话,任平和数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