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叟有言道,长落泪,暗神伤,对自家身体不好,二位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教为夫还怎么活啊?
虽说现在水路方便了,益州又是产药大洲,咱们朔方不缺医药了,但也不能没事给自己找病受吧?
那药汤多苦啊!你们喝那个,还不如喝点蜜水呢!”
任平油嘴滑舌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抱住一位夫人的柳腰,使她们依偎在自己怀中,靠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被他这么一逗,兰夫人和夷安公主也不玩未语泪先流的那一套了。
“非是兰姬不通情理,夫君一年来,皆为公务操劳,今好不容易冬日清闲些,可在家中陪陪我等一众姐妹了,何苦又去奔波?
兰姬也不是为自己求,一众姐妹当中,不说其他,英姐姐方才诞下孩儿一二月,正需夫君陪伴,似英姐姐的脾气,她见了夫君,嘴上自不会说什么,背后却是和兰姬一起暗自神伤。
方儿诞下都一个多月了,见到夫君当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夫君如此,知道的是你公务繁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喜胡人产子呢!”
邹兰所言,听得任平直皱眉头。
听话听音,邹兰今日和夷安公主一唱一和的,想必是底下人有在背后嚼自己儿子任方的舌根了。
“许野!”
“在!”
任平一声令下,许野立马赶了过来。
“派锦衣卫查查,看看谁大冬天的这么闲,乱嚼我儿子的舌根!”
“诺!”
任平此言说得轻飘飘,落在许野心中却有千斤重。
许野明白,恐怕沃野城年前,有些人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但他却没有半点可怜这些人的意思。
许野之前是在太子刘据身边效力的,自然知晓父子之间的流言,绝无小事。
眼下大家都是跟任平一派的,若此时不在流言萌芽时将它们截断了,恐怕昨日的巫蛊之祸,便要在他们朔方重演了。
兰夫人见自家的意思,夫君明白了,她也就不再借机哭闹了。
反倒是夷安公主不解的询问道。
“夫君,再有一个月便要过节了,今年是咱们一家人第一个团圆节,真有什么大事,让夫君非得此时回京么?”
任平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还不待他作答,许野又暗戳戳的回来了。
“启禀将军,太子殿下派柳黄门来给您传旨了,人现在就在府中正厅,由周让陪着呢!”
“嘿嘿……二位夫人啊!为夫就是个劳碌命,放心!此番进京若一切顺利,为夫定能赶回来陪你们过节。”
任平说罢,在夷安公主和兰夫人的俊俏白皙脸蛋上,纷纷留下了自己的口水后,方才起身随着许野出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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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和三年,冬,十二月中旬,镇朔将军任平奉旨进京参议。
任平此番进京倒是不急,一路上和柳黄门坐着马车返京的,走了十天,二人的屁股都没有遭罪。
对于太子刘据传旨召见自己,任平没有半点惊奇的意思。
匈奴人的狼群灾祸,任平再实施前,便已经上报过太子刘据和汉武帝了。
二人虽是让他自为,但任平不是不懂事的人。
别管上面态度如何,同不同意,事先打个招呼,显示自己的忠诚态度,却是必不可少的。
就是没有狼群为祸的事,任平身为朔方郡郡守,朔方部刺史,镇朔将军,日夜奋战在对抗匈奴第一线的官吏,朝廷给匈奴是否援助,对匈奴的种种政策,甭管按照谁家的规矩,也得听听他的意见啊!
“拜见镇朔将军!”
任平此番回京,特意又复走了孙二头看守的洛阳门,就是想看看这些老卒过得怎么样了。
孙二头一见任平到来,连忙小跑过来施礼。
任平抬眼一瞅,瞧见了他那身藏在劣质皮甲里面的破冬衣。
“孙二头,本将军考考你这个天子脚下门官的眼力,我身上这件皮毛大氅,汝觉得如何?”
任平突然发出此问,孙二头不由得一愣,但是他也没做别想,闻言认真的打量起任平身上的皮毛大氅,仿佛真要拿这物件和长安城中权贵们身上的好货色比较一番。
任平见此,淡淡一笑,一把将身上的皮毛大氅脱下来,扔到了他的怀中。
“半年不见,你那能说会道的劲头儿,却是没了,啥时候变成这般一棍子下去敲不出半个闷屁来的模样了?
今年冬天,你就穿着这件皮毛大氅守门吧!
给老子我好好比对比对,看看这件皮毛大氅的货色到底如何,此事日后我可是要问你的,若耽误了,定不饶你。”
任平言罢,径直驾马进城而去。
独留孙二头立于风雪中,捧着那件他八辈子也买不起的皮毛大氅,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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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今日进城再到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