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好赶上,一众大臣等待着大朝议。
其到了宫门之后,一眼便瞧见了太子殿下,赶紧下马前来拜见。
“末将任平,参见太子殿下。”
任平瞧见了刘据,刘据如何又能瞧不见他?
任平刚刚下马,太子刘据已然接迎了过来。
今他见任平当面,先是一喜,后又见对方的穿着,不由得一愣,询问道。
“任卿免礼,今日长安风雪这般大,朔方又是苦寒之地,任卿何故穿得这般单薄?”
任平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暖,憨厚的笑了笑。
“嘿嘿……进城时见到一位故人,见他御寒的衣物有些单薄,末将就把身上那件皮毛大氅,寻了个由头,甩给他了。”
太子刘据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任平什么好。
“镇朔将军真乃性情中人啊!”
霍光走过来搭话的同时,还不忘了给太子刘据见礼。
“见过镇北将军!”
这是任平和霍光的第一次对话,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历史书中的人,活了过来一样。
对此,任平还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霍光的来意,唯有简单的客套,客套。
“时辰到了!”
霍光正要开口和任平叙话,站在队伍最前面,等着朝议的大司农桑弘羊一嗓子,直接打乱了他的想法。
一众朝臣闻言,赶紧排好队列,准备在传召宦官的引领下,赶赴未央宫大殿。
朝臣排队,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宜,但轮到任平的头上,便有些尴尬。
他的名头太多了,作为武将,任平是镇朔将军,作为文臣,他是朔方部刺史,朔方郡郡守。
作为皇亲国戚,他还是夷安公主的夫君,汉武帝的女婿。
此次乃是他第一回参加大朝议,任平本人倒是想要低调点,混到刺史的队伍中,如今临近年终,各地刺史倒是都回来复命了。
正好他爹任安也在,任平还想着,趁此机会,他们爷俩多亲近亲近。
任平的想法是不错,但是等他真站在了他爹任安的身后时,在他们父子俩之前的一众文臣官吏,可都生了乱子。
他们这些秩二千石,比二千石,真二千石,中二千石的官吏,哪敢站在任平的前面?
论秩算,大汉朝堂除了万石,就是中二千石了,开国这些年,任平是头一个秩五千石的。
这是太子刘据给他独创的,任平不懂,那些官吏还能不懂这代表着什么?
眼下自家当着太子的面前,排在任平的前面,不就是在当众打太子刘据的脸面,明摆着告诉太子刘据,自家的能力,功绩,可以压任平一头。
任平一看因为自己,文官的队伍便要重新排,赶紧不好意思的从刺史队伍里脱离出来。
一众文臣官吏,见他从队列出去后,皆尬笑的向他拱了拱手,维持原样,照常排列队伍。
文臣这一列站不住,任平便想去武将那里凑合凑合。
文武的队伍皆分两列,文臣方面,丞相田千秋和大司农桑弘羊一左一右,并列为首,倒也无争议。
武将那里,任平没来的时候,霍光和卫广并驾齐驱,霍光念卫广年岁大,便让他在左,而自己在右。
眼下任平到了,他寻思自己和赵充国一起站在霍光和卫广之后也挺好。
关键是如此一来,本来和赵充国并驾齐驱的赵破奴,便不愿意了。
赵破奴不满,倒不是因为任平站他前面,其觉得不够资格。
虽然赵破奴一向在军中以老资格自居,但也不敢来碰任平这等在巫蛊之祸中,“无令调兵”,从长安城一直砍到甘泉宫的狠人瓷。
按照赵破奴的意思,任平应该去和霍光,卫广,赵充国争位置。
你把自家挤下来算什么本事?
如此行径未免有些太过于欺负人了。
赵破奴一把年纪,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叫任平如何好意思再强占他的位置?
刨除赵破奴不说,任平一靠近武将队伍,卫广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不是太子刘据当面,任平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其真想和这个老家伙,争一争长短。
“任卿,汝且来孤的身后!”
“诺!”
任平正在左右为难之即,太子刘据的言论,不亚于天籁之音。
太子身后,还跟着两位驻京的皇子,一个昌邑王刘髆,一个传言是大贤尧帝转世的刘弗陵。
此时刘弗陵五六岁,虽然天生聪慧,但来参加朝议,也就是陪衬,凑热闹罢了。
两位皇子之后,还有一些皇亲国戚,但别说这些人了,就是两位皇子,对于任平居太子刘据之后,亦不敢说出什么异议之词。
论亲疏远近,他们还得管任平叫一声姐夫呢!
论能力功勋,他们哪个能和任平相提并论?
再者任平也无需给那些皇亲国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