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司马帐下总卫许野求见。”
“在哪?快快有请!”
史良娣刚刚从未央宫回到博望苑,陪伴她同行的还有汉孝帝刘据两个妾室,以及前皇孙妃王翁须。
即便没有任平这一层关系,仅是许野的名号也够史良娣重视了。
他是当初太子刘据前往大漠时所带游侠之首,与太子刘据的关系非同一般,史良娣身为太子刘据的近人,自然知晓。
其跟了任平后,地位一路水涨船高,如今在长安城中,还没有哪家权贵敢不给他三分薄面的。
再则任平奉旨平叛,远在荆州,许野作为其总卫,不在荆州而跑回长安,一定是有要事。
只一瞬间,便理清关系的史良娣如何敢怠慢?
“属下参见诸位娘娘!”
“许总卫乃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快快请坐。”
“谢娘娘!”
许野闻言,也不和史良娣客套,当即便跪坐在了一旁。
当世权贵府邸,除了任平特立独行,喜欢坐椅子外,其他权贵们依旧还是席地而坐,就连朝议亦是如此。
“许总卫突然到访,宫中却是没有准备,来人!速速为许总卫上茶。”
“有劳史娘娘怀念。”
许野和史良娣言罢后,二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了。
片刻之后,史良娣方才反应过来。
“两位妹妹且先退下。”
“是!”
“臣妾告退。”
待到两位太子刘据生前诞下子嗣的妾室退下后,许野依旧不语。
史良娣见此一皱眉头,同一旁的前皇孙妃王翁须对视一眼后,王翁须却是个懂事的人,作势便要起身,却是被史良娣挥手拦下了。
“翁须不是外人,近来我的身子骨愈发不爽利,博望苑内的事宜,全靠其料理。”
许野听到此处哪里还不明白?
甭管史良娣说得是真是假,但明面上王翁须身为前皇孙妃,已然有博望苑主事人的势头了。
即便现在没有主事,但有史良娣在后推,此事必然没有受阻挠的道理。
领会了其中真意的许野,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恐怕自家将军料想之事,今朝却是不会那么顺利了。
“启禀两位娘娘,将军在荆州办了一件案子,特意差属下来问询一番娘娘对此案件的态度?”
史良娣听到此处,不由得神情一愣。
其心想:这任平和许野,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眼下以任平的权势,普天之下,还有他办不了的案子么?
“我等皆是宫中女眷,即便有些急智,也是万万不及大司马的,大司马差汝来问,怕是要所托非人了。”
凡是提及任平的,史良娣的态度便放得很低。
她虽是小民之女,太子刘据亦一向不喜诡计暗箭,但也懂得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
任平乃是和太子刘据亲近,并不是和太子府亲近。
如今太子刘据病逝暴毙,幼帝刘弗陵继位,博望苑的前皇孙刘进的地位本就变得尴尬不已,若是此时再恶了当今大汉朝廷第一人的大司马任平,恐怕他们一家子在长安的日子,过得便会很艰难。
有卫家和霍家的先例在,史良娣对于如何处理好先人的部下旧臣,还是摸索出了一些道理的。
眼下其对于任平之事,态度谦卑,便是在尽力维护博望苑和任平之间的情谊。
“娘娘说笑了,我家将军,听到娘娘如此说,必然要慌的从荆州跑回来请罪。”
许野说到此处,适时的起身拜倒于史良娣和王翁须面前。
“许总卫这是做甚?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史良娣言罢,周遭的贴身黄门赶紧过来搀扶许野。
她和王翁须都是女眷自是不好亲身搀扶。
黄门来搀,许野还扭捏了两下,方才起身。
天下谁人不知,他是任平麾下的近人,许多场合上,许野的态度便等同于任平的态度,今日亦不例外。
许野能混到今天这個位置,可不仅仅只凭一身好剑术,其为人处事,细心有章法,虽是游侠,却豪迈又知礼,懂礼,守礼。
史良娣方才之言,态度谦卑,给足了任平和许野的面子。
但人家怎么说也是娘娘,任平地位再高,亦是臣。
任平为啥派许野回长安,就是宣告世人,自家恪守臣子本分,从不生僭越之心。
史良娣态度谦卑,是她自己的事,任平和许野不能坦然受之。
许野方才行径,却是在代表任平,告知史良娣,请这位娘娘放宽心,即便眼下太子刘据不在了,他们这些老部下,依旧是认您这位娘娘,认博望苑这份情谊的,
为臣的态度摆端正后,许野也就不在卖关子了。
“禀娘娘,南阳都尉吴浩,伙同他人,倒卖良家女子,与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亦有所勾结,根据南阳都尉吴浩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