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宋绶他们的遗憾。
吕夷简捂着嘴,然后摆摆手道:“没事,还能活一会儿。”
他的面容虽然看似还行,但声音却已经非常虚弱,仿佛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一般。
设身处地地想想,假如他并非后世之人,而是大宋土著,放在吕夷简那样的立场,恐怕也会加以阻挠。
“你这老登坏得很,整天琢磨着害我,我才不想和你交心呢。”
“你说。”
一时间因为吕夷简即将病逝而带来的严肃和沉痛也冲淡了不少。
吕夷简承认道:“但我还有另外一个担忧。”
“第三愿,是看燕云回归,可屡次听闻消息,我大宋尚未完成此举啊。”
见识过高山,才会知道自己有多渺小。而如果站在山顶,再看看头顶的天空,发现那无垠的宇宙,才会明白天地的伟大与广阔。
吕夷简缓缓伸出左手,似乎是想抓住赵骏的背影。
但如今王曾已经病逝,吕夷简也马上就要离去,这些也都如往事尘烟,自然消散。
“认真的?”
几乎不可察。
吕夷简轻声回应,似乎说出这两句话,他的精气神就已经被抽干了一般,软软地倒下。
赵骏眨眨眼睛,诙谐地说道:“本来这三大愿应该能实现两大愿的,可惜老范运气差了点,燕云现在在下大雪,他也不好强行攻城,要不你跟阎王请个假,等明年再走?”
宋绶上前说道:“吕公,可还有什么心愿?”
吕家几个儿子见到众人到来,连忙一一过来拜见。
他李迪当年不仅没斗赢吕夷简,还被赶出朝堂去,确实是手下败将。
吕夷简苦笑道:“老夫死期将至矣。”
很快吕夷简跟这里每一个人都说完了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到了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了赵骏身上。
“第二愿,便是见证电气化时代到来,但如今第一次工业革命都还未完成,想来已经难以实现。”
“是。”
吕夷简正要与同僚们说些什么,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在山底,,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有一片山巅,有一片无垠的星空,他们只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
“正是因为我知道宫里那位性子,我才这么说。”
吕夷简艰难地想抬起双手,向赵骏拱手行礼。
“你要让大宋屹立于世界之巅.”
“你要跑起来。”
“知院,晏相、蔡相、宋相.”
吕夷简随即看向宋绶,强笑道:“公垂,这些年多有赖你在政事堂和政制院对我多有支持,不然我恐怕也独木难支。”
“那就先告辞了。”
吕夷简长叹了一口气道:“官家性子太软了,老夫之所以强势,不就是因为官家性子软,太优柔寡断了些?若是不强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官家都得半天才做出决断,如此如何能治理大宋江山?”
“是。”
吕夷简苦笑着摇摇头,随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赵骏说道:“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说些心里话。你来大宋已有十一年了,想来从未与老夫如此交心过吧。”
“官家性子软,你终究只是个毛头小子,哪怕是来自后世,可国情不同,立即就上手大刀阔斧地改革,万一你害得大宋提前灭亡了呢?”
李迪一时语塞,被气得直翻白眼。
“我看行,也许吕公这假能看到重孙出生呢。”
这里面跟吕夷简有仇的就有好几个,比如李迪被吕夷简赶出朝廷,夏竦曾经与吕夷简发生争执而遭到吕夷简打压。
赵骏看他胸膛起伏,还有气息,便将他安置在了床上,让他有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休息一下的时候,才站起身说道:“我会替你们治理好大宋天下,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老.吕公。”
就如同吕夷简在政治上排除异己,打压政敌,是抵制范仲淹庆历新政的保守利益集团成员之一。
赵骏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说道:“老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如果你想让我照顾你的子孙的话,那就免谈了。先不说这三代宰相人的事我干不出来,单说你儿子吕公著以后也是个宰相,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虽然王曾和蔡齐团队与吕夷简宋绶团队多有争执,甚至一度闹到有我无他,有他无我的境地。
“后来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了,你那时虽然有些莽撞,却不是无能之辈,敢打敢拼,亦让我们汗颜。”
不过作为政治人物,吕夷简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在家等死。
对于政治家庭来说,如果下一代的政治人物还没成长起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