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面对北虏骑兵时,明知前方万险,却依然卧枪而。”
“陛下闻言,又曰兵者谋也,因敌制胜岂必泥于古哉,朕尝亲当矢石观战阵之事开阖奇正顷刻变化犹风云之无常势要在通其变耳亦何暇论古法耶。”
如果他自己都不了解这个时代人的想法是什么,那他又能怎么走近他们,从而获得他们的拥戴?
“这个还是得看地方的卫所将领训练如何,以及当地战事如何。”
这样的成功不可复制,因此到了如今洪武二十七年,如一代明军那般敢于握枪与骑兵对冲的步兵开始越来越少。
他一如既往的翻阅兵书,但同时也会看一些四书五经来充实自己。
“我眼下虽看你是个帅才,但你没有真正领兵打仗,谁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小朱都督,还是那小马谡。”
朱高煦如果不能了解百姓的思想,那他就只能照猫画虎。
工部及民间冶铁作坊一共产出三千余万斤铁料,这些铁料大多投入农具,仅有少量投入军工生产。
南京城这一百里长的城墙,想要全部站满,最少得肩并肩的站六万人,若是想要守住,非二十万人难以办到。
“我先和你说说北伐的事情……”说着,冯胜开始从北伐战争讲起明军的特点,而后又说到了吕梁之战,蔡家庄之战等等牵扯到明军精锐的详细情况。
只可惜,朱文正自己将前途葬送,令人惋惜。
他抚了抚须,安定了心神后才解释道:“当时我军中多以两淮农户出生,在两淮之地,百姓都将善用长枪作为武艺高强的代表,因而大多能征善战的将领和兵卒都喜欢自号“长枪元帅”、亦或者取姓配以长枪来作为外号。”
在分地无效的基础,他只能寻求其它东西来激励部下。
想要尽快平息靖难之役,只有闪击南京,并成功将朱允炆包围在南京城内。
他的话是他一直以来的问题,他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明军步兵居然敢和骑兵正面碰撞冲锋。
可以说,明初发展出这样超越古代传统的步兵体系,也是在北方蒙古铁骑强压下的结果,是客观环境逼出来的产物。
毕竟作为南京最强力量的殿前豹韬卫和殿前河州卫这两支精骑都葬身中原战场了,剩下的兵卒便是连守城都很难做到。
朱文正,那可是二十岁攻下应天,二十五岁担任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事的天才人物。
这群人文化底子很薄,大字不识一箩筐,再加常年间战事频繁,阅读古籍研究古代军事的机会就更少,因此他们对战术的运用理解,更多来源于自身的摸索。
别人不知道他日后要干嘛,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想到这里,朱高煦不免在沉思过后对冯胜询问。
“呵呵,你这春光满面,又要升迁了?”朱高煦作揖回了一礼,给足了王俭面子,同时也好奇询问起来。
“呵呵……”冯胜哑然一笑:“倒是我老糊涂了,你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一群标榜自己清廉的人,若是不去地方办事,那与庙宇之中的泥塑有什么区别,朱高煦不由发笑。
“那刘青田则说陛下言任将在陛下,将之胜不若主之胜也。然臣观陛下常不拘古法而胜,此其所难也。”
结果在冯胜所讲述的蔡家庄之战中,明军步兵既实现了阵型的高速移动,又没有给蒙古骑兵留下任何破绽,表现堪称惊艳。
片刻后,他看了一眼朱高煦,不得不说道:“你年少早熟,学习兵法比旁人快数倍,只可惜仅限于纸谈兵。”
不过朱高煦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毕竟明朝崛起于南方,这里的气候使得明军不得不面对自身骑兵绝对劣势的局面。
既然知道事情必然发生,而他无法阻止,那他只能尽力将靖难之役的影响缩小到最小。
五军都督府麾下的每个都司,若是全力打造甲胄和火器,每个月能制造甲五千套,火炮数百门,铜铳数千把,诸多都司合计,每月能造甲八余万套,全年能造近百万套甲胄。
他这话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大明的百姓。
蔡家庄之战发生于洪武十三年,此战的亮点在于,明军几乎靠纯步兵,以夹击方式打败了人数倍于己方的蒙古骑兵。
他这话,给朱高煦透露了一个情报,那就是如今的明军战力分化严重,已经不如开国时的整体战力了。
“由于善使长枪者常常能升官发财,又得军中士卒敬佩,因此面对北虏骑兵时,许多长枪步卒都以刺下骑兵为荣,等不得骑兵冲锋后结阵死守。”
“是!”王俭笑逐颜开,憨厚作揖。
这一分苦笑,胜过千言万语,冯胜很快明了其中含义,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