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奔袭吉林城的作战中,在吉林城吃到了几顿热乎的羊肉。
但说到底毕竟是斗米恩升米仇,帮着渤海军打了这么多天的助攻,他们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怨气。
营垒内,刘真寻到了朱权的大帐,委婉说道:“许多弟兄都想家了,殿下您看……”
“……”听着刘真的话,坐在帐内的朱权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沉吟片刻后才叹气道:“明日正午,班师回军……”
“是!”眼见朱权答应撤军,刘真脸立马挂了笑脸。
他走出大帐,将明日正午撤军的消息传达给了诸军。
很快,营垒之中的明军兵卒脸开始洋溢笑脸,都在为可以回家而高兴。
在那夜幕下,兴许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的朱高煦已经摸到了兀良哈秃城。
“娘嘞,怎么这么多连哨骑……”
兀良哈秃城东北十余里外,当举着火把巡哨的数百名兀良哈骑兵暴露在矮丘之后的朱高煦眼前,旁边的傅让也不免爆了句粗口。
相较于他,朱高煦则是对身旁的兀良哈归化的兵卒甘八剌询问道:“你能认出他们手里的旌旗吗?”
“太远了,看不到。”甘八剌如实说着,但他也解释道:
“兀良哈秃城一般没有这么多哨骑,现在有这么多哨骑,那肯定是四周的部落都聚拢过来了。”
“这几天是兀良哈秃城收获的日子,他们应该在抢收粮食。”
“兀良哈秃城可以入驻多少兵马?”朱高煦颔首再次询问,甘八剌也如实交代:“城里住不下多少人,一般都是居住贵族和伺候他们的奴隶,不超过一万人。”
“不过这个时候,城外一般会有两三万人,或者更多。”
甘八剌虽然被安排到安东城开垦田地,但脑子还算灵敏,不然也不会被选出来,跟随朱高煦出征。
“这里和兀良哈山的木寨一样扎营吗?”朱高煦心中有了想法,而这个想法在甘八剌点头后达到了顶峰。
“好!”他应了一声,这次如果成功突袭了兀良哈秃城,我亲自为你赐名,准许伱进入军学学习,擢升百户官!
“谢殿下!!”听到朱高煦的话,甘八剌欣喜若狂,他在兀良哈诸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牧民,只有在打草谷时才会得到皮甲和兵器。
正因如此,他们平日里日子过的疾苦,他的女人和娃娃更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吃而生病去世。
这样困苦日子,他早就过够了,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加入渤海军,成为渤海军的向导。
对于蒙古人来说,他们只有部落归属感,至于什么民族归属感,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他自认为朱高煦是一个好主人,不仅没有歧视他,还为了与他们蒙古人沟通学了蒙古语。
这些日子分羊肉时,他也会亲自来看自己有没有分到羊肉,并且诏令全军不能歧视自己。
甘八剌没读过书,但知恩图报这种基本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得了朱高煦的赐名,成了百户官,他就能在渤海四城分田地,过好日子了。
想到这里,甘八剌激动的恨不得当朱高煦的马前卒,第一个冲在队伍前方。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朱高煦却对傅让交代道:“发挥我们的长处,打夜战,和次一样!”
“好!”傅让点头应下。
打仗嘛,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讲,渤海军没有夜盲,自然要发挥自己的长处,更何况这还是对外作战,不必自我约束。
很快,傅让就让林粟与张纯传告全军休息,丑时突袭兀良哈秃城。
之所以将时间从寅时改为丑时,是朱高煦和傅让他们突袭了兀良哈山后的经验。
蒙古人要比汉人休息的更早,因此他们许多起床早的人在寅时就已经睡醒了。
有了这个经验,朱高煦他们自然要把夜战的时间提前。
不止是他们有了经验,就连渤海军的兵卒们也都有了经验。
吸取了次的教训,许多兵卒都在交流次夜战中,兀良哈人最喜欢射箭的部位,让下面的人往这些部位塞些毡毯麻布。
时间在过去,与次一样,漆黑的营地里那聊天声音伴随时间推移而逐渐消息。
朱高煦从戌时四刻19点休息,睡了近两个半时辰,直到快抵达丑时才被身旁早起的傅让拍醒。
没有什么怨言,朱高煦和渤海军的所有兄弟都轻车熟路的起身,穿戴甲胄。
待所有人做好准备,已经是丑时二刻。
穿戴甲胄坐在马背,傅让前与朱高煦交代:“那队哨骑大约一刻巡查一次,我们要不要等一等。”
“不用……”朱高煦拿起手的铁枪插在地,为自己戴了面甲:“反正马蹄声会惊醒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