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足有四万之众,他们攻陷了雄县,又南下围歼了平都督佥事与杨松、潘忠等人九千精骑。”
吴杰作揖,耿炳文又看向宁忠:“准备安排大军渡河,连夜起修营垒。”
他的想法,与耿炳文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缺少了实际行动。
耿炳文召集了军中指挥使以上的将领,数十人挤在真定县衙内,听着那刚刚送来的消息,心里只觉得不可置信。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朱棣亲自带队冲阵,数千燕军骑兵浩浩荡荡地向南军营垒冲去。
当年北元动辄几万、十几万骑兵南下,每一次都试图突袭明军,结果反而被明军用双腿来进行大迂回包抄,死在他们枪下的骑兵,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了,他们会怕朱棣那几千骑兵?
“是!”李坚跟随应下,随后三名将领退出衙门。
“也就是说足足有一个半昼夜的时间。”宁忠闻言点头,随后看向耿炳文,作揖道:
“长兴侯,若是燕军真的在昨日清晨破城并南下,眼下我们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河间被围的消息。”
不止是这群老将这么觉得,耿炳文也是这么觉得。
每个骑士都满脸狰狞,手中的兵器更是煞气十足,杀得南军心惊胆颤,无力反击。
“啊?”千户官被朱棣的话给说楞住了,可朱棣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上马,带领大军离开了这处平原。
“末将虽指挥莫州守军御敌,然守军数寡,最终莫州城破,末将只得走水道出城,寻了一处驿站快马而来。”
“不就是骑兵吗?当年胡人十数万骑兵盘踞中原,还不是让我们用长枪给赶回了上都?”
在此期间,北岸的前军也开始在吴杰的指挥下挖掘堑壕,布置拒马枪来防备朱棣突袭。
他耿炳文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告诉他,有个小辈带着几千骑兵,自己需要好好防备突袭……
在宁忠的叫嚷声下,一些南军士兵总算镇定下来,纷纷前往营帐穿戴甲胄,跟着宁忠一起向朱棣逃遁的方向前进。
无极遭遇燕军主力袭击,这消息从正午送出,直到黄昏才送到真定城。
“张玉,该你动手了!”
“黄昏之前只要没有收到河间被围的消息,那说明燕庶人确实没有攻打河间的意思。”
至清晨时分,耿炳文才缓缓起床,下意识询问营帐外的班值将领:“可有燕逆消息?”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再平原全歼燕逆,进而平叛得功!”
在众人应下后,耿炳文也没有就此松懈,而是开口道:
耿炳文摇摇头,走出营帐后巡视了一圈营盘,这才发现营盘正北方向已经修建完毕,现在正在修建正东和正西。
“末将惭愧……”张保低头退下,耿炳文又看向驸马都尉李坚:“请李都尉向河间派去塘骑,确定河间是否被围。”
他与朱棣并不是没有见过面,当年朱棣奔袭千里,迫降乃儿不花的时候,他还一度认为朱棣是可以驻守北边的大将,可如今看来……
只是瞧见那数万大军延绵的队伍,朱棣激动的收起手中步弓,抬头看了一眼天时。
将领给耿炳文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那就是燕军主力出现在了距离无极县西北五十里外的地方。
这次北征路上,宁忠又与耿炳文学习了几个月的行军打仗,因此面对真实的战场,他反倒能沉稳下来分析。
“回大将军,只有这点兵马!”
“三千二百石。”
诸多洪武年间活下来,并一直活跃在一线的将领们正在讨论如何全歼朱棣。
这一刻,不仅仅是他,几乎整个营帐内的将领都觉得胜利在望,然而时局变换往往就在这种时候。
“无极县距离河北营垒不过百里,大将军,眼下我们应该立即带大军连夜渡河,以免河北营垒成为孤军。”
“敌袭!!!”
“我们愿降!”
顷刻之间,北方出现了上万乘骑各种马匹、骡子的燕军,他们像铁钉,从北向南的往行军长蛇的南军七寸冲来,而原本负责防备正北工事的右翼大军,只剩下一万人防守工事。
耿炳文毕竟上了年纪,思维不如年轻时迅捷,故而才多此一问。
千户官显然见过朱棣,因此连忙跪下。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许多南军兵卒四处乱窜,盲目寻找立足之地、更有甚者已经不听号令渡河,将真定城视为逃命去处。
这并不出奇,毕竟朱棣人少,如果真的要硬碰硬自己十几万大军,恐怕燕军全军覆没也无法对自己造成重创,反而会身陷囹圄。
他们被瞬间冲垮,所构筑的堑壕和拒马枪在一瞬间被摧毁。
“儿郎们!到俺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