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归本将管,本将只管西城门!”申亮冷声道,“你们只需给本将解释一下,为何你们要出城,那官兵就攻了过来?”
“你……”
方才开口的将领直气的胸口发闷。
他难道能说,这真的是个巧合?
然而不需要他解释,一名满面是血的士卒飞奔而来,大声道:
“申将军,不好了,东城门被潜伏在城中的官兵给夺下了,兄弟们抵挡不住,特让小人前来报信,请将军速速派人支援!”
东城门失守?
申亮一时间愣住了。
大帅不是说,那官军的奸细准备打开自己镇守的西城门,放官军入城的吗?
怎么自己这边刚刚有了动静,这东城门就失守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你,你怎么不去向大帅禀报,反而横穿县城,找申将军求援?”
一名将领拽住那士卒的衣领,冷声问道。
“将军,县衙那边火光冲天,小人刚到府衙,就听到到处都在传曲帅遇刺身亡了。小人这是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以来见申将军的啊!”
士卒哭丧着脸,大声喊道。
“申将军,求求你发兵,救救东城门那边的兄弟们吧!”
站在城楼上的申亮听到那士卒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如遭雷殛,身躯不由得一晃。
大帅,真的死了?!
至于救人,他这边如果抽调了部分兵力过去,说不得这西城门都要守不住!
看这样子,自己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
申亮的目光不断闪烁起来。
如今大帅阵亡,县城即将陷落,他为了手下部曲,为了妻儿老小,也需要寻一条生路了……
想到这里,申亮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几名叛军将领。
兄弟们,申老四对不住了!
似乎察觉到城楼上投下的目光,几名将领齐齐打了个寒颤,正欲说话,却听到城楼上传来申亮的声音。
“诸位,我老申需要拿你们的首级去换一条生路,实在是对不住了!”
下方众将闻言大变。
“申老四,你……”
谁也没有料到,这申老四竟然如此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说叛变就叛变。
刚才还一副信誓旦旦忠于曲利的模样,谁知道眨眼将就开口说要投降!
他们只是想借这厮的路逃跑而已,谁曾想这厮竟然准备拿自家头颅去当官军的投名状!
厚颜无耻,简直是厚颜无耻!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将军狠狠地射!现在除了投降,咱们还有什么退路?想保住自己一条命的,就听本将军的!”
看着身旁还有些愣神的士卒,申亮大声道。
听到自家将军的吼声,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弯弓搭箭,向着下方的“敌人”射了过去。
一时间,箭矢如雨,将那些被申亮反手卖了的将领的怒骂声彻底掩盖。
连射了五轮箭雨,申亮才叫手下停手,随即派亲卫下城墙,将几名将领的头颅尽数割下。
半盏茶后,看着亲卫手中死不瞑目的首级,申亮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兄弟们,老申我也是为了活命啊,还请兄弟们多担当些……
收拾情绪,申亮随即下令道:
“传本将的话,举白旗,开城门,告诉官军,咱们投降了!”
于是,在攻城将士惊愕的眼神中,守卫西城门的叛军升起了一面白旗,随后,西城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被缓缓推开。
一名魁梧的大汉高举双手,领着一群同样高举双手的士卒站在门洞后面,在他们前面,是一堆血淋淋的首级。
这是什么情况?
负责指挥攻城的阴寿一时间有点懵。
这种阵势,他还真没见过……
察觉到阴寿的目光,充当甩手掌柜的赵钰开口道:
“阴将军,让手下士卒过去问问不就行了。东城门那边传回消息,张将军已经占领了城门,王雄诞也即将赶到,接手东城门。不仅如此,那贼首曲利已被武将军诛杀,青源县如今群龙无首,这些叛军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赵钰这么说时有足够的底气的。
陀川谷一役后,逃回青源县的叛军不足五千人,再加上青源县的千余守军,顶多六千人而已,单论人数,和攻城的官军比起来,那是少得可怜。
更别说武松大展神威,贼首曲利伏诛,叛军士气大降,曲利手下各怀心思,各自为战,面对武松、张绣等人率领的官兵,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这些叛军中人,因利而聚,利尽则散,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少不得有人起了投降的心思。
而士卒带回来的消息,也印证了赵钰的看法。
听完士卒的汇报,赵钰和阴寿都一脸古怪。
“把自己的同僚尽数给杀了,换做投名状……陛下,此人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