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宫中天阴阁三女因为多了一名资质非凡的弟子而高兴时,沧龙江南岸,驻守在宁江府的镇国将军关昊苍与军师中郎将杜预也收到了赵钰从南疆发来的密信。
当下,两人拉上兵部左侍郎兼沿江安抚使陆忆安,在中军大帐里密议起来。
“陛下从苗疆发来的密信,走辑事府的渠道送到这边的。本将和杜参军已经看过了,陆大人也看看罢。”
看到陆忆安进帐坐定,坐于上首的关昊苍捋着胡须,笑呵呵的将赵钰的密信递给对方。
“这……”
疑惑的看了一眼笑而不语的杜预,陆忆安低下头,细细将密信里的内容看了一遍。
看罢,他不由面露喜色,向神京方向肃容拱手,道:
“天佑大楚,天佑陛下,陛下御驾亲征,平定南疆叛乱,真令人大快人心。如此一来,陛下面对缅国军队,就能够放心后方粮道的安全了。”
顿了顿,他有些疑惑道:
“此事虽是喜事,但本官也知晓陛下的性情,断不会因为此事而动用辑事府渠道,这样飞书告知你我三人,莫非其中有隐情乎?”
关昊苍以目光示意杜预,让他来向陆忆安解释。
明白主将心思的杜预笑着道:
“陆大人所言无误,在下官离京前,陛下便已暗中交代过下官,让下官依计行事。”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锦帛,递给陆忆安。
这张锦帛,正是杜预离京前,赵钰让高力士特意交给他的那个锦囊里的东西。
陆忆安接过,细细看罢,方才长叹一声,道:
“若非镇武司史都督,恐怕你我皆中齐贼奸计矣!陛下深谋远虑,将计就计,我等不及也!”
感叹罢,陆忆安望向关昊苍,不满道:
“只是两位这般不地道,把本官瞒得好苦!”
关昊苍拱手赔罪,道:“本将给陆大人赔个不是了。只是,兵家之事,需慎之又慎,陛下此计虽好,但若是走漏出一丝风声,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之前此计惟有本将和杜参军知晓。”
杜预在一旁连连点头。
“本官岂是那等不知轻重之辈?”陆忆安哈哈一笑,摆手道,“惟有瞒过自己人,方能瞒过敌人,这個道理,陆某还是懂得的。”
将锦帛还给杜预,他方轻声问道:
“关将军此时将陛下谋划告知本官,莫非准备在近日对对岸那齐贼动手了?”
关昊苍颔首道:“陆侍郎所言甚是。陛下那边已将假情报送往齐国谢文渊处,想来三五日内对方就能得到消息。到那时,计划就可以进行了。只是,到时候还需陆大人帮杜参军稳定一下军中形势。”
陆忆安正色道:
“关将军放心便是,本官晓得此事轻重。”
又过了两日,军中迎来了神京城使节。
“陛下有旨,令镇国将军关昊苍即刻前往神京,不得有误。”
听到这样的旨意,军中众将在使节离开后,顿时议论了起来。
“大帅,这个时候把大帅调回神京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大帅离开,这齐军探得消息,突然南下,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面对大帐中的嘈杂景象,关昊苍从主位上站起身,将手向下轻轻压了压。
众将见状,各自闭口不言,只听自家主帅要说些什么。
关昊苍环视诸将,慢悠悠说道:
“前几日,本帅得到陛下密信。陛下在信中谈及,他虽领兵与叛军交战小胜了几场,但由于叛军中有阴山派弟子,驱使大批僵尸,使得战线受阻在登龙关一线,难以寸进。除此之外,缅国出兵,曲镇南那边腹背受敌,又兼粮草难以为继,连败数场。眼见叛军要和齐贼汇兵一处,陛下为稳妥计,特命本帅南下,负责南疆战局。”
这番话里,有真有假,除非有对如今南疆局势特别熟悉之人,否则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虚实来。
众将闻言,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担忧了起来。
南疆局势莫非已经崩坏到了这种地步不成?
坐在关昊苍左侧的陆忆安也点头道:
“诸位,大帅所言,本官可以作证。至于齐国那边,张兆兴因病回京,如今掌权的不过是谢文渊这一白面书生。依本官来看,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南下渡江,捋大楚虎须。只是,诸位务要小心,末将大帅离开一事声张。”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
“大帅离开之后,这军中谁为主将?”
一名将领拱手问道。
关昊苍沉吟半晌,方看向杜预,道:
“杜参军为陛下信重之人,用兵之法诸位也看在眼中。本帅离开之后,这军中便以杜参军为主。”
陆忆安也道:
“大帅这般用人,本官颇为赞同。”
见关昊苍和陆忆安这两个军中大佬达成一致,诸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异议,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