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应如何处置?”
阴寿抱拳问道。
赵钰扫了一眼被楚军看押的缅军降卒,淡淡道:“诸位怎么看?”
“陛下,缅人虽然身材矮小,但这些降卒受过军事训练,体格颇为强壮,都是上好的苦力。“
对于王雄诞的看法,赵钰不置可否,目光望向一旁的贾诩。
“文和,你说说你的看法。”
贾诩躬身说道:“陛下,以臣之见,这一万士卒每日都需要消耗大量粮食,而我军存粮本就紧张,不如将他们尽数斩首,做成京观,威慑缅人和蛮族!”
听到贾诩这番话,诸将望向贾诩的眼神都变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身材有些胖乎乎,脸上尝尝挂着温润笑意的中年文士,一出手竟然这般狠辣。
亏他还以“文和”为字!
对了,那个李儒李文优也不是善茬,放火焚林,断其后路的绝户计也能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看来陛下身旁的这些谋士,日后若无必要,还是尽量不要和他们交恶为好,否则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莫名其妙被对方给阴了!
诸将悄无声息的对了一下眼神,纷纷在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同样的决定。
这样笑里藏刀的狠人,他们这些直肠子的武人实在是得罪不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贾诩的提议,他们心中还是颇为赞同的。
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文和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赵钰颔首道。
“就按照文和说的做!”
很快,旷野之上,响起接连不断的惨嚎声。
跪伏于地的缅军俘虏,被成片成片的斩掉首级,鲜血再次将大地染成红色。
随即,他们的首级被简单用石灰腌制,然后被楚军砌成一座巨大的京观,滚滚煞气直冲云霄。
这座京观,一来为纪念在历次大战中牺牲的将士,二来以此震慑缅人和蛮族。
两日后,当京观筑成,被逼着前来观礼的兀坤等山蛮头人,望着那座煞气冲天的京观,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们敢再次跳反,那位楚国天子将会毫不留情的用自己和族人的头颅筑成第二座京观!
这是一位对外敌强硬无比的君主!
兀坤等人心中这般想到。
然而,当他们准备前去觐见赵钰时,却被楚国的官员告知,陛下已在昨日领兵离开了旬林城,星夜南下,朝阜宁和涞曲二城而去。
如此举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显然赵钰是准备携大胜之势,将失地尽数收回。
果不其然,得知缅军主力几乎被一战全灭的消息后,这两城的守军几乎是望风而降。
赵钰没费多大力气,便让两城重新回到楚国的怀抱之中。
…………
距离大胜之后,转眼又过了半个月时光。
报捷的文书已经发到了朝廷,同时也有消息传到赵钰面前,新任的嘉兴府知府,正是赵钰非常看好的步骘步子山。
对于这个任命,赵钰表示非常满意。
步骘的特性【众望南疆】,能够让苗、蛮等少数民族迅速融入楚国的主流文化中,从而加快嘉兴府恢复稳定。
他是赵钰手中目前最适合治理南疆的人选,甚至没有之一。
而步骘也没有辜负赵钰的期待,在三天前,便单人独骑赶到了南疆。
步骘同时带来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晋国已经告知朝中百官,准备派使者前来调解齐楚两国纷争,朝中诸位大人也希望赵钰这个皇帝能够尽快返回神京城,一方面主持大局,一方面稳定人心。
赵钰点头表示理解后,把步骘带到了一处地方。
“陛下,这里是伤兵营?”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步骘语气疑惑的问道。
“正是以往的伤兵营,当然,如今或者叫杏林院更为合适。”
赵钰笑道。
原来,大战结束后,看着军中伤兵痛苦哀嚎的场面,生出恻忍之心的赵钰决定在南疆小试牛刀,将一些属于自己的印记刻在这块土地上。
苗疆地区,瘴气和疾疫肆虐,虽然征讨叛军时,由于战争结束迅速的原因,朝廷大军并没有染病,但随着时日的推移,军中不可避免的有士卒沾染上了瘴气,病得死去活来,甚至有数人因为医治不及时,而活活病死。
再加上先前几番战斗下来时,军中许多士卒身上都有着轻重不一的伤势,拖延日久,因为破伤风,或者病菌感染,伤势渐渐加重加深。
这种非战斗减员,在赵钰眼中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但在大楚这样的封建制国家,却是司空见惯的。
凭借着自己在平定叛乱中立下的绝对权威,赵钰便雷厉风行的对军中的伤兵营进行了改造和扩建。
在减轻刑期的诱惑下,被朝廷俘虏的山蛮俘虏发挥了极大的主观能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