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右相打击政敌,拉拢摇摆不定的中立派。
如此大功,想来郑府尹离开此地,得到一个优差施展拳脚,已经不在话下。”
说完这话,郑叔清立刻冲过来,死死拉着方重勇的袖口,眼睛赤红,满脸狰狞问道:“好,告诉某,怎么做!”
“想来邢璹有很多同党,如今他儿子又被京兆府扣押,已经打草惊蛇。时间长了他必定会有所准备,还能得到其他官员的后援,对我们十分不利。
所以兵贵神速,今夜就带着京兆府所有人手,趁着邢璹还没反应过来,去邢府抄家,必有所得。
至于右相那边,你现在修书一封,派心腹之人去送信,说明原委利害,将收尾和善后的事情交给右相处置。
今夜,某便会潜伏在京兆府皂吏的队伍当中,见机行事,打破僵局。
成败得失,在此一举,切莫犹豫!”
方重勇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很清楚郑叔清是什么人。这个人平时苟得不行,极端油滑,趋炎附势。
然而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心狠手辣,冲动不计后果!
“好!某这便去写信!今夜就把事情办了!”
郑叔清咬咬牙说道,一脸戾气,跟之前方重勇没来时无聊在院子里抓鸟的形象判若两人。
方重勇从前的“彪炳战绩”,让郑叔清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去想这件事有什么深层次的后果。
四年了!
当一条人人唾骂的庸俗狗官已经四年了!
四年不鸣,一鸣惊人!
今日便是他郑叔清扬名立万之时!
郑叔清深吸一口气,铺开大纸,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给李林甫写信。
他写字速度极快,几乎就只是把方重勇的主意稍微润色了一番就写了出来,一气呵成。
等把信写完,他将信交给方重勇问道:“如何?”
“甚好,事不宜迟,这便带着人去邢璹家抄家。金吾卫那边的事情,右相绝对可以搞定的,一定要相信右相的本事。”
方重勇特意强调了李林甫。
他相信以李林甫的本事,一定可以把这个来不及做完美,还有些许漏洞的局给做全了,包括跟李隆基交涉沟通的事情。
这既是“信任”,又是把最大的功劳让出来。
方重勇觉得自己的这一番操作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些武陵年少?
呵呵,那都是些什么货色的狗东西啊,哪里配得上他方衙内去踩一脚。
直接把一家斩草除根,方重勇相信以后没人会闲得无聊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
京兆府府尹的书房里,方重勇把不久之后可能要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给机敏过人的张光晟交代了一番。
听得这位河西丘八心驰神往!
“使君,我们就这样,就能把一个朝廷大官,全家都送去黄泉?”
张光晟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权力的威力,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从前在河西刀口舔血算啥啊,现在用权力软刀子杀人,才是真的防不胜防!
高了何止一个层次!
“邢璹死有余辜,那么多无辜之人被他所杀,到今日才死,已经是便宜他了。
你好好酝酿一下感情,圣人问话的时候,一定要声情并茂。那些细节要记清楚了,货物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要记清楚。”
方重勇反复交待道。
“明白明白,是某叔父托梦嘛。”
张光晟拍拍胸脯打保票说道。
“没错,如果圣人说要把那些金银财帛赏赐给你,那么你一定要说:不要这些东西,只想伸张正义,只要邢璹一家伏法。”
方重勇语重心长的提醒道,把最后的漏洞也给堵死了。
“明白了使君,这便包在某身上。”
张光晟微微点头,信誓旦旦。
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方重勇眼神幽深,喃喃自语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