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功的事情……”
他有些犹豫的问道。
“一如既往。”
方重勇惜言如金,说出四个字。
何昌期大喜,连忙打保票道:“割耳朵就割耳朵,不打紧,不打紧。”
“打扫战场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本节帅先回太原城了。”
方重勇对何昌期交代了一句,转身便走,懒得看那些丘八蹲在地上,挥舞着手中的锯子割首级了。
搞得跟踏马兽人似的。
方重勇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此刻山谷内已经铺满金色的阳光,天边朝阳如血。
……
天宝十二年春,正当河北叛军在河北、河东攻城略地的时候,朝廷册封的朔方、河东、幽州、平卢四镇节度使方重勇,出城与押解百姓回河北的叛军蔡希德部交战。
然而官军初战不利,叛军放百姓冲阵,天兵军死伤惨重,百姓折损十之五六。
但入夜后,得知蔡希德部着急回寿阳县,方重勇当机立断,甄选军中精锐三千,骑马快速追击叛军,杀出一记精彩绝伦的回马枪。
蔡希德猝不及防之下,大败亏输。
蔡希德与亲信张孝忠,带着本部人马,分别逃亡井陉一带的土门关与井陉故关驻扎,其余各部皆为方重勇所破,全军覆没。
此战极大提振了河东官军的信心。
此前河北叛军所到之处,官军都是因为兵力不足,又或者将领贪生怕死,一触即溃。哪怕勉强守住城池,也是死伤惨重。
完胜叛军的,一次也没有。
由此导致河北叛军气焰嚣张,数百人就敢攻打县城,数十骑就敢过黄河侦查。各地守军不敢出城迎战。
然而,前方传来的好消息,并不能抵消后方坏消息的影响。
方重勇回到太原还没两天,给李光弼送信的车光倩,就从凉州带回了坏消息。
“李光弼不愿意派兵去朔方么?
难道是我在信中说得还不够明白?
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方重勇听到车光倩的描述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把道理说得那么明白了,完全是站在李光弼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
对方为什么还要拒绝呢?
“节帅,李光弼是愿意去朔方的,但是赤水军将校不愿意去。他们要等您岳父回到凉州后再说。”
车光倩一脸无奈答道。
“就是凉州安氏的安重璋,凉州张氏,还有论弓仁他们家那些人么?”
方重勇脸上的喜色消失不见,沉声问道。
“是啊,他们不动,李光弼就是个空架子,指挥不动凉州各军。
如今边镇对于到底是听长安的,还是听洛阳的,都是心存忧虑,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当了叛军。”
车光倩把他听到的一些事告知了方重勇。
简单说就是,边镇各军,现在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毕竟基哥老了,保不了他们多少年。选择哪个皇子“从龙”才是要紧事。
只要押宝押对了,那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基哥的调令参战,就算打赢了又能如何?
基哥万一什么时候驾崩,谁来兑现战功?谁来给他们发赏赐?
其实也不能怪边军上下都有疑心,而是他们心中的顾虑都非常现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所谓“四王之乱”,身后站着的就是河北边军。皇甫惟明赢了,李琬上位称帝了,河北边军将校就要升官发财。
这种状况对于其他边军也是适用的。
立场虽然不同,但是道理一样。
让河西陇右二镇无条件保基哥,无条件跟河北叛军打生打死,凭什么呀?
所以基哥的话不管用,方重勇的话就更不管用了!
李光弼处于一种立场不坚定的摇摆状态,而他麾下各军则是坚决不想匆匆忙忙,就入关中入河东平叛。
如今这结果,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节帅,朔方的经略军不能动,否则灵州不保,铁勒人要反。
不如调阿布思部入太原,调李良臣部入汾州,可得胡兵两万人。”
车光倩对方重勇建议道。
“如此也好吧。”
方重勇微微点头,长叹一声,真可谓是“兵到用时方恨少”。
“节帅,末将在河西,打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车光倩有些犹疑,吞吞吐吐不敢说。
“说吧,你是我的心腹,可以畅所欲言。”
方重勇拍了拍车光倩的肩膀说道。
“节帅,河西不少人都在议论,说节帅必反,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