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要,对我而言不也是一次极好的试验机会。
陈登鼻头一酸,低声道:“皆为抱负耳,元龙铭记于心。”
他不是要立派系,就是单纯的帮我。
“能为民好,也是件好事,不必说得这么情深意重的,”张韩并不是很在意,爽朗的拍了拍陈登的肩膀。
“嗯,”陈登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但其实也有苦衷在心。
当年以察举任用官吏,也是这样宦游举荐、公车征辟,但那时候权力在世族手中,其中运作陈登较为清楚。
但现在行不通了。
曹操的三座兵营,其中两座都是来自于宗亲将军。
那任用官吏的权柄,自然是在曹操手里,他看似唯才是举,但如何界定有才?除了已经出实绩的,其余不还是要靠举荐吗?
伯常待我恩情似海,屡次为了我破例,这份豪迈不羁,堪称国士。
然,我与他本来只是泛泛之交,是我在徐州非要拉拢亲近,却也是命也。
他成婚,我也得备一份大礼才是。
第二日,张韩领陈登见了曹操,汇报徐州年事,各方平稳。
战事布防到广陵附近,驻军严防袁术劫掠边地。
而且各地乡勇都踊跃参营,扫除当地贼匪,得不少勇武之人储于军中。
但整个算下来,和兖州目前的状况几乎相同。
郭嘉在旁听了很久,暗暗摇头。
无论是这段时日看到的奏报,还是陈登来禀的内容,通通都是两个字:缺钱!
兖州、徐州都是如此,人有、名望也有、沃土也有,而且治安极好。
但就是没钱、没粮,只能干瞪眼,干什么都得束手束脚。
他还没散议,就拉着张韩走出了正堂,说起了悄悄话。
“去年、今年,两年征战,打空了你为主公挣得的百万斛屯粮,但土地还在,若是这般休养生息,再等两年方可兴战。”
“期间招兵、买马,或许能得富强,但远远不够,”郭嘉叹道:“我不是危言骇人,比起袁术横征暴敛,兖、徐施以仁义,优于长远而囿于当下。”
“所以,奉孝兄准备进言加税?”
张韩按照常理思索,这样做是的方式,一年就可以补回来。
只是伤民而已。
“呵,”郭嘉仿佛不屑于这条路,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认为,若要比境内殷实,主公比不过袁氏兄弟。”
“自然是比不过。”
“但袁氏,却也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门庭,”郭嘉又习惯性辱袁,语气颇为不屑。
“为何呢?”张韩拱手问道,虚心受教的模样,就和当年刚刚与戏志才共事时一样,乖巧不逾矩,儒雅又亲和。
“因为袁氏,是大汉的袁氏,离开了大汉,他们什么都不是,”郭嘉眯了眯眼,“若是能得天子在手,如此号召,数月则可富境数倍!”
他言下之意就是,想办法把天子搞来,反正你们的方略里也早有此谋划。
“对啊!”张韩眼睛登时一亮,猛然一拍大腿,“你这么说,我当真想起一个人来。”
“何人?”郭嘉看了过来。
张韩神秘一笑,道:“今夜来我家吃宴,原本打算宴请鲍相,但现在我要再多宴请一人,咱们演一出戏,或许就有机会勾搭长安那边……”
这一段时日,张韩发现郭嘉这一双眼,察言观色、洞察人心非常厉害,这是独有的能力,至少他现在学不来。
所以宴席加一个郭奉孝,恐怕能有意外之喜。
“啧,勾搭这话可真难听,”郭嘉不悦的瞥了他一眼,“我近日接连宴饮,已觉疲累。”
“此事若成,可解未来三五年,乃至十数年之难,也是祭酒方略之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张韩说到这,低头想了想,马抬头道:“而且,我请一批舞姿极佳、身材曼妙的舞姬,可为郭主簿舒筋活血。”
“罢了,既是为了主公大计,我舍身无悔,今夜必至。”郭嘉腰板挺直,拂袖扶手在后,还把这姿态坚持了。
愣是没回头来看张韩一眼,连余光都没动,一般冷场时是心痒难耐的,但他能做到岿然不动。
这份脸皮不输祭酒分毫,只是两人用法不同。
我特么差点就信了,你真是个逼王……张韩心说。
……
夜深!睡去!明日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