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有好感。
酒席过后,蔡琰带张韩去偏院书房,院内有枫树,枫叶已落满了庭院,蔡琰很有趣味的只扫尘,不动落枫。
到庭后敞开的屋中,她从靠墙的竹架取了两卷书籍下来,又准备了一张纸,对张韩笑道:“伯常,你写一篇书法于我,父亲的飞白书,我常临摹,已有七分真传,只是女子书法偏隽秀,不如男子狂放豪迈,伱写一篇我看,或可指点一二。”
张韩一听就麻了,当即摇头道:“书法讲究心境、意境、情境,三境合一,方才能抒情挥墨,笔走龙蛇……姑姑现在让我写,也只是失败之作,不足指点。”
蔡琰一愣,暗暗点头,“说得也是。”
她旋即伸手相请,淡淡道:“伯常,你坐。”
“好,我坐。”
张韩绷住面色,应邀坐在了蒲团,和蔡琰相对而立。
耳后她拿出了其中一卷书,摊开后递给张韩,道:“父亲留有琴曲五弄,你可喜欢?”
张韩摇了摇头:“不太擅此道。”
我不喜弄来弄去的东西。
“那就看父亲注释的礼记、易经,”蔡琰语气平缓的说着,摊开了另一卷书籍,而后道:“父亲的小赋,是最有才情的,伯常今日不忙的话,等听完注释,我便默写下来,让你带回去。”
“行,不忙。”张韩挠了挠头,他看蔡琰颇有兴致、热情,也答应了下来。
饭后一个时辰。
蔡琰认真讲解了礼记的部分内容和注释,期间为张韩解释典故,并且引申出很多典故,畅谈到了春秋时期黄老之道。
黄帝、老子的学说同样是颇有谈及,最后笑道:“伯常若是日后下任,都可抽一两个时辰到府院来。”
“这,对姑姑的名节……”张韩听课听得头大如斗,记了太多东西,导致现在整个脸都有些发红。
他听到蔡琰这么说之后,登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后她若是被人非议,岂不是耽误人了。
蔡琰展颜一笑,道:“君子坦荡荡。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礼仪是为君子所用,而非是君子拗于礼仪。”
张韩轻轻点头,拜别了蔡琰,虽然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但饭后这一个时辰谈下来,却让张韩长了不少知识,以后再和人辩论,总归有点东西能引经据典的去争辩了,不至于一来就动手。
经史、典策、诗经、音律,这位少年天才的蔡夫人当真是博学多才,心思聪慧。
她若是男子,想必也是一名经国之士,谋士自当也有不同之能,有的能经国治州,有的能奇计破敌,也有善合纵连横,主导大势者,也有腹有地略,总览陆调漕运者。
张韩心中有些暖意,而且对蔡琰不拘小节,豪士之风也颇为欣赏。
她不只是美貌,其才情同样也包含魅力,这种典雅渊博的书卷气,当世女子恐怕唯此一人。
走出宅邸大门,拜别蔡琰,张韩得马车准备回去值守。
这时候系统义父却传来了提示声。
你学文懂史,学识2
学识:35
“诶?”张韩忽然感受到,从心底里一股清流冲入大脑,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而后,一些方才讲述过的学识慢慢补全在了脑海中。
这种清爽的感觉他知道,是智力提升的效果,也就是说,学识提升有助于智力增长。
“好事情啊!”
张韩手中握着蔡琰默写的小赋,挠了挠头,“她脑子里有蔡邕遗失四千多卷藏书,不会打算每天一时辰课后辅导,全教给我吧?”
“但是,为什么呢?”
……
宅邸内,回到内院的蔡琰拿出了一张锦布,面用隽秀的飞白书,写下了张韩的寒窗赋。
蔡琰看到这个,欣慰一笑,道:“我能做的不多,以此代父授徒耳,世间寒窗苦读者多,但以此为激励者,莫不是心性坚毅之人。”
“张伯常值得。”
蔡琰欣赏这一篇赋,对张韩欢天喜地分毫不留的拿走卫氏之财的事,心中暗暗看淡了不少。
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要钱也不是自己用,定是分于身旁友人,据说家中不过一方宅院而已。
又怎是贪财之徒。
当然,蔡琰目前对张韩的了解,还仅限于寒窗赋和屯田策,以及当日八百骑破南匈奴的英姿。
自是欣赏年轻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