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河内分三派人士,主降汉、降袁、降曹,如此可以看出,军阀兵马的确已经不再尊奉大汉。”
钟繇不得不承认,汉室名存实亡了,即便是曹公奉汉帝为尊,定都许昌,也改变不了结局。
“浪潮之中,谁又能不从大流呢,即便是万仞高山也挡不住奔流的大河,只能屹立不倒让它绕行罢了。”
“这么说,钟中丞自己也已经有答案了?”
“有了,”钟繇轻抚胡须而笑,面色坦荡,“伯常若是没有取下河内,还有周旋的余地,但现在我明白曹公的恩德威势。”
言下之意就是,看清了曹操的底蕴了,只能说手底下能人辈出。
“嗯,”张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对钟繇的回应。
这时候,钟繇问起了张韩的想法,“伯常,为何你会选择如此冒险的方式?要知道,如果你杀了眭固之后,杨丑、董昭行事失败,会是什么结果?”
“我率领的是骑兵,直接走不就好了吗?”
“那,这么说来,你的目的其实一开始,就只是斩杀眭固。”
“答对了,”张韩咧嘴笑道,河内之争是次要的,因为那是董昭等人的谋划,他只是顺势而为。
钟繇长叹了一声,不知该是摇头还是称赞张韩。
因为一名为了小义而舍弃大义的人,在众多儒生的眼中,将会遭到轻视,不会有人认为他日后能有大出息、大志向。
大义在手,方才能成大事。
但是义薄云天的人,深得人心,他身边的所有部众,都会对张韩更加尊崇敬佩。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有情有义的长官。
钟繇想看轻张韩,但他实在看轻不了半点,因为张伯常要大义在身做什么?他的定位摆的真好,光凭这一节,回到许都之后他非但不会受罚,还能得到许多暗中赞赏。
“伯常君侯,当真是智勇过人,”钟繇最终还是给出了一句夸赞,一时间两人也都打开了话匣,聊得畅快了许多。
……
车驾回到了许都,曹洪陪同张韩一齐去见了曹操。
刚到达司空府,马遭到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曹洪来的时候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不会有事,即便是被骂也会帮张韩顶住压力。
结果一到正堂,挨骂的时候怂了,一句话说不出来,正确的找到了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感觉。
感受到了大兄的威严和爱。
缩着脑袋一直偷看张韩,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别愣着啊,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堂堂一军之将领!曹氏宗亲将军,应当是我最为心腹之人,你还是长辈,为何不等军令!!”
“取得了河内,难道就想不奉军令吗!你翅膀硬了是吧?”
“没有,兄长,我”曹洪刚想说话,又被更大更威严的声音压了下去,“你什么!?还说不是吗!!”
“功过不可相抵!我早已在军中说过,并且立为军令了!!你将玉泉山驻军调走,我可以直接定你谋逆大罪!你想满门皆斩吗?啊!?”
“我……”
曹洪战场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是瑟瑟发抖,不敢回嘴。
张韩在旁边看得暗暗摇头,这种血脉压制基本是来源于从小养成的阴影。
这时候张韩弱弱的道:“主公,在下觉得,不如让子廉将军领河内太守,治理、驻守河内,若是数年内有所功绩,也算不虚此行。”
“你闭嘴!!”曹操回头来就指着张韩唾骂。
还好堂面并没有其他谋臣所在,曹操可以尽情怒骂。
也不怕落了谁面子。
“你就是害群之马!匹夫之勇!非要杀那眭固!你且假意逢迎,与其称兄道弟都行!等回到长安,天子自会以诏书下令让他到许都来。”
“到时候再杀,难道忍不了吗?!就一定要奔袭营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你、昂儿、典韦、高顺,都是我军中栋梁,行此等危险之事,只为怒杀一人!蠢夫!愚笨!目光短浅!!”
张韩抬头道:“但是,钟中丞说,我这一杀,他已下定决心相助主公。”
曹操闻言一滞,而后所有表情瞬间一收,眨了眨眼道:“哦,那这样的话,那就不算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