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只是断言,并无情报,而且这粮草屯放之地如此重要,会因战局而变,不可视为如此,”曹操摇了摇头,他虽然觉得此略颇为完善,但毫无根据太过冒险。
不过,张韩的这番见解,还是多次让曹操一触即通,心中也多了很多念头。
或许,再深思商讨一段时日,就能完善下一次的军略。
而且,张韩之策的目的,深合曹操之心意。
不管手段如何,是否能成,难易如何,只需两个目标即可,一是引袁军长驱直入,远征推进数十里,定于官渡交战。
而是绕后奇袭,烧毁其粮草,则可掩杀大军,如此袁军无论有多少人,一定会乱。
一旦军乱,则必败无疑。
他的大军只要被击溃一次,消息传遍了大汉南北,各地诸侯都会认为袁氏大势已去,自然会又有决议。
到那个时候,土崩瓦解他冀州、幽州、青州与并州之地,也就只是时日问题了。
这十胜十败之论,论得好!!
虽然有阿谀奉承之嫌,但是却也足够分析双方如今之情。
袁绍,必败无疑,看似他优,实则优势在我。
曹操可能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在这一刻,张韩所说的十胜十负论,已经自无形中影响到了他,心底里的自信气度,简直是油然而生。
“这不是阿谀奉承之言,”张韩此刻蓦然回首,转身面向曹操,双手抱拳深鞠一躬,神情十分郑重,“此言,可以让我们秋后所得的大胜,显得更加珍贵。”
“一次大胜,只是兵马上得到些许便利,但对于其军势、领地、麾下文武之心,又有何影响呢?或许没有。”
“但若是此次以言论传遍许都,岳父可试想,将会是何等光景,我境内百姓,各地诸侯,又将会如何看待此次南北局势?”
“嗯!”曹操登时点头,此事他早已想过,但是未能权衡以什么方式传遍天下,若是目的太过明显,以战功传扬,未免太过嚣张,也许适得其反。
毕竟,此次战报足以劝说“天下人”,特别是注重利益和未来的士族们。
不光是士人,还有寒门士子,各地的学子,若是人材,渴望未来,就应该在袁氏和大汉朝堂之间做出抉择。
“这个建议,倒是不错……”曹操笑吟吟的看着他,微微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计,可用以离间,我这里,得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消息……”
张韩嘴角上扬,卖了个关子。
曹操之前本来就知道,张韩曾派遣了几百骑黑袍营的死士,伴做流寇賊匪,流窜在的大山之内,有的人也混入了商马车队之中,进入了冀州境内比较重要的城池。
这一年多来,他们都在默默的为张韩输送情报,尽管有的人也已因为被发现而失去了联络,但整个死士小队,未曾完全被覆灭。
当初张韩挑选的时候,就是找的头脑聪明,性子较为机灵的人。
现在,曹操听张韩这么自信,心中一瞬就期待了起来,张韩一定有什么消息。
“你说。”
他催问道。
曹操自己也没想到,他以为张韩单纯的就是用方才那十胜十负论来奉承一番罢了,但是或许,又会有惊喜。
张韩站定了身姿,双手拱起,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道:“主公,在袁绍营下,有一员谋臣,与你的自少求学时就有交情,是也不是?”
“嗯,”曹操轻轻地回了一声,“此人名叫许攸,字子远,乃是袁绍麾下颇为重要的谋臣,早已没有多少联系了。”
“此次在白马之战,或许他也在袁绍帐下出谋划策,也许就和你交锋过,”曹操对他笑了笑,接着又回忆道:“此人,少时心思沉重,颇有些恃才傲物之意,而且他脸皮薄,在这一点上,跟你根本比不了。”
请你好好说故事好吗?张韩心说,并且在一旁投来了和善而略到尴尬的目光。
“他的品性,我这些年颇有耳闻,据说在邺城与名士不睦,不受沮授、崔琰、辛氏兄弟所喜,恐怕其党派也将他排除在外,可以想象到,他在冀州定然也会郁郁不得志。”
说道此处,曹操已经停下了口中的话,笑吟吟的看向张韩,问道:“说吧,可是有什么计策,能够让许攸转投到我麾下来?又或者,能以他设计,让袁绍内部文武不合??”
张韩笑道:“岳父不急,先听听这情报。”
“说吧。”
“黑袍骑送来情报说,许子远家人有贪墨、受贿之事,敛财数座宅邸,贪去了等同于四千余石粮食的钱财,而且私收家奴过重,贪而无制。”
“此消息,便是突破口。”
“袁绍麾下之谋臣,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知,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对付他们,应当是分而击之。”
“许攸,则是最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