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郭建文道,“苏奇自杀那天,尹雄根本不在玉城啊,他早几天就去省城出差了,直到昨天才回来啊。”
“那朱正元呢?他可是总务科副科长兼保安队队长。”古千峰道,假设间谍小组的组长就是他,刘福和苏文海,是可以随时找他啊。
还有,作为总务科副科长兼保安队队长,不管白天晚上,上班下班,都可以出入局里任何科室,而不会被人怀疑。
如果间谍小组的组长是他,也就可以解释,那天苏奇被关在监室内,有保安队员看守,为什么却被人逼迫自杀了。”
“小古说的很有道理。”方勤道,“我也觉得,这个朱正元最可疑。”
“不可能。”郭建文道,“我不是说过嘛,朱正元我最了解,就算大半个警察局的人都是内奸,他也不可能是。”
“就因为他曾经救过你的命?”方勤别有意味地看着郭建文。
“这跟有没有救过我的命没关系。”郭建文道,“朱正元的父母和姐姐就是死于日本人之手,他恨不能杀光所有的鬼子,怎么可能是日本人的内奸?”
“局座,朱正元的父母和姐姐死于日本人之手,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古千峰问。
“这我本来就知道啊。”郭建文道。
“我要是没搞错的话,这个朱正元的父母和姐姐,是民国十七年,在济南惨遭日本人屠杀吧?”方勤问郭建文。
“对。”郭建文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方勤,“方组长在暗中调查朱正元?”
“什么叫暗中调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查每个人。”方勤道。
“这么说,也包括我了?”郭建文明显带了情绪。
“怎么一提到这个朱正元,郭局长情绪就有点激动呢?”见郭建文如此,方勤也不高兴了。
“我说过朱正元没问题,方组长要是不相信,你尽管调查。”郭建文阴着脸道,“要是查出问题,我绝不包庇。
我就怕,方组长会因为偏颇,搞错了对象,令真正的内奸逍遥法外。”
“谁有问题,谁没有问题,只有查过才知道。”方勤道,“局长大人的救命恩人,跟日军有着血海深仇,这难道不是一名日本间谍对自己最好的掩护吗?”
“你!……”郭建文想发作,却又忍住,面色变得铁青。
“局座、方组长,咱不要为了这些临时得不到证实的事情,伤了和气,耽误大事好吗?”古千峰见状,忙提醒二人。
听了古千峰的话,郭建文和方勤一时间不再吭声,但明显互不服气。
“我觉得,像到物证室门口偷听里面讲话这种高风险的事情,间谍小组的组长肯定不会亲自去,又不放心他们发展的内线去,只能是组里的主要成员去。”古千峰道,“那个小组长,当时很可能就躲在暗处观察呢。”
“你觉得,他们肯定会来我办公室偷日记?”郭建文问古千峰。
“根据他们对宋厂长的重视程度,我觉得,肯定会。”古千峰道,“根据事情的紧急程度,我觉得,今天晚上他们就有可能动手。”
“这一点,你是根据什么作出判断的?”郭建文问。
“他们为了带走宋厂长,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杀死翠都玉雕厂全体人员,应该就是生怕他们跟宋厂长之间的秘密,万一哪个工人会知道。
只有杀死所有跟宋厂长在一起的人,才是最保险的。
为了一具已经失去尸检可能性的尸体,他们又冒险迷倒警察,盗走尸体。
这足以说明,宋厂长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现在我们得到了宋厂长的5本日记,里面很可能记录了宋厂长经历的,或者知晓的一些最隐私,最重要的事情,以黑龙会的警惕和对宋厂长的重视,他们会让这些日记在警察局过夜吗?”
“那你的意思是,万一他们真的采取行动,也只能是刘福和苏文海去做了?”郭建文问,“那个小组长不可能露面?”
“像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那个小组长肯定会亲自参加。”古千峰道,“不然的话,他不会放心的。”
“你能确定?”郭建文问。
“我这只是判断,当然不能确定。”古千峰道,“仅供局座和方组长参考。”
“你说的很有道理。”方勤道,“那你觉得,那个小组长是朱正元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你怎么还在怀疑朱队长?”郭建文不满地看着方勤。
“局座,咱先不要重点怀疑是谁,咱先好好分析一下可以吗?”古千峰问郭建文。
“好吧,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郭建文道。
“就像逼迫苏奇自杀这件事情,什么人才最容易接触到苏奇呢?”古千峰问。
“当然是保安队的。”郭建文道,“因为局里的内部保卫,都是他们负责的。我们这几天的内部排查,就是针对保安队的,可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十分可疑的人。”
“看来,咱们还要暗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