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刘两军正面搏杀到一起之后,双方的战线起初还能清晰,但没过多久,随着各军的搏斗绞杀,从浙水岸边到丘陵、水田中,因地势不同,时而延伸,时而扭曲。
浙水河滩作为江东军的发力点,荆州军防守的要点,双方在这片河滩上早已是杀急了眼,尸体曝露荒野,滚烫的鲜血染红滩石。
“噔!”
周泰挥舞环首刀劈向魏延的脑袋,魏延微侧身子躲过砍来的汉刀,趁机将手中的刀戳向周泰的大腿。
周泰后退一步,用手中的盾下挡,卡住魏延的环首刀,继而又挥刀撩向魏延的腹部。
魏延余光瞥见挥来的汉刀,急忙后撤闪避。
寒芒闪过,刀刃划过魏延下身的甲裙,甲片瞬间崩裂,魏延略是震惊,若他迟缓半响,这下会将他拦腰截断。
魏延抬头下看,只见甲裙半截已断,那锋利的刀刃将他大腿肉刮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嘶!”
魏延抬头看着又一刀劈死自己同僚的周泰,瞳孔进而瞪大,扯下衣角上的麻布,将自己受伤的大腿包扎起来,又扒掉拖在地上的甲裙。
“啊!”
周泰拔出戳入环首刀,踹飞已经死透的荆州士卒,挡住魏延的来刀,狞笑说道:“还敢来,真就不知死活。”
魏延心中发狠,刀刀猛劈,怒吼道:“直娘贼,我干你娘,给老子去死。”
“噔”
面对魏延狂风暴雨般的猛击,周泰亦是大吼一声,连连对砍,刀刀致命,刀锋碰撞,火光四射。
骁将拼杀,激情碰撞,不可有任何走神。然而魏延的大腿受了点伤,后撤时动作稍微慢了点,被周泰抓住机会,磕飞魏延的刀,趁机箭步向前,挥刀砍向魏延的脑袋。
幸而魏延头上的铁兜鍪十分坚固,周泰又是箭步而击,发力不足,因而挡住了劈砍。魏延侧头一闪,周泰的刀刃顺势向下,余力砍入盆领处,刀切到肩膀上,刀刃砍入肩膀处的肌肉。
“啊!”
魏延吃痛大叫,但他亦是狠人,不顾周泰的用力切割,而是用他的兜鍪去撞击周泰的脸。
“砰!”
周泰脑袋受到撞击,眼花了下,手中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力度,而是愈发大力地下压,试图将魏延的手臂切断,幸而盆领坚固,勉强卡住周泰的刀,没有一刀切断筋骨。
魏延吃痛呐喊,猛地将周泰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用另外一只手,用力扒拉着周泰的鼻子、眼睛,周泰又用手来挡,继而魏延又用嘴巴去咬周泰的鼻子。
“啊!”
周泰痛大叫,他的鼻子被魏延咬得血肉模糊,鲜血流满他的脸颊。魏延吐出肉块,趁着周泰吃痛分神之际,魏延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猛扎向周泰的胸膛。
“噗嗤!”
锋利的匕首穿透甲片,扎入周泰的胸口。
在匕首拔出来之时,魏延也是吃痛大叫一声,倒地的周泰用石头猛敲他的脑袋。
狠人魏延强忍着锤击,尽管脑袋流出血来,依旧是用匕首猛戳周泰的胸膛。
“噗嗤!”
“砰!”
“噗嗤!”
“砰!”
鲜血流过眼间,魏延眼睛血红一片,又是脑袋发懵,周泰锤他一下脑袋,他就用匕首回扎一下。
终于不知何时,周泰已无力气抬起石头,胸膛略有起伏几下,瞳孔发大。而那魏延仿佛有所感知,血流满面,准备起身的他,眼前发黑,身体晃悠了几下,猛地扑倒在地。
魏周双方士卒见自家将校倒地,皆奋力搏杀,将周泰、魏延二人救回自己的军阵。
当周泰部曲拖着周泰的尸体回军,感知了下呼吸,周泰却是断了呼吸,不由悲泣喊道:“将军!”
周泰的战死,动摇了他部下的战心,在荆州军将士的奋勇搏杀下,终于将动摇的军阵守住,进而与庐江军士,展开激烈的鏖战。
坐镇中军的刘备眉头听着聘上报的战报,眉头紧缩说道:“幸亏文长素有勇力,以命搏命,斩杀周泰,否则仲业军阵恐已被陈武所部动摇。”
“来人,将文长及其部曲替换下来,换批人上去。”刘备吩咐说道:“叮嘱仲业务必守住军阵,不可再让江东军士突入军阵。”
“诺!”
诸葛亮眺望人海茫茫的军阵,忧虑说道:“程普身经百战,知晓以步克骑之妙,赵将军统骑卒而不能进扰,左右两翼身处鏖战之中,不知战机何在?”
刘备倒是不慌不忙,双手撑在车驾的扶手上,说道:“两军交战,非一时所能胜。今敌寇欲从右部先声夺人,左部警备骑卒,中军必然空虚。今且看翼德所部,看能否动摇敌寇军阵。”
万人规模兵团作战,可是刘备的强项,特别又是两军列阵厮杀。他前左右三部的排兵列阵皆有名堂,他知道江东顾忌他手下的骑卒,会加强侧翼的防守,正面兵力不会太多,因而他搭配赵云刘磐的组合。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