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你我相交多年,我绝无它意,只是目前……”
“你我手里兵马,只剩桂阳一地。如何固守,我也没有良策,因此才偶发牢骚而已。”
张允手里兵马雄壮的时候,意气风发,假借蔡瑁,号令荆州,连刘表都死在他的手里,如今人单势孤,也便失去了昔日的锐气和霸气。
“这辅佐刘备之人,到底是不是诸葛明?”
蔡瑁忽然想起数日之前那封“焚烧襄阳学堂”的信,转头看着张允,困惑的问道。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这……难道还重要吗?”
张允早已经被这个不知是不是诸葛明的诸葛军师,给逼的神魂俱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诸葛家,有真才实学的,也就那诸葛三杰而已!诸葛瑾现在江东孙权的帐下为幕宾,诸葛诞听说是在江北,似乎有效力曹丞相的打算。”
蔡瑁背负着手,慢慢的度着步子:“刘备帐下的这个诸葛军师,不是诸葛亮,便是诸葛二庸!”
“诸葛二庸?”
张允又是一阵苦笑!
“诸葛均虽然是孔明和诸葛瑾的一奶同胞,可这智商却是天壤之别。至于那诸葛明嘛……只知道开办学堂,传虚妄之道,若真的有如此大才,昔日又怎会被你我虐成那样?”
烧襄阳学堂,令他三十六弟子,葬身火海!
烧西山,五百农人,死于非命!
“不行,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死个明白!”
蔡瑁忽然想起昔日对诸葛明所做的一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我得写信问问司马徽和黄承彦,这个为刘备出谋划策的诸葛先生,到底是不是诸葛明!”
蔡瑁颤抖着手,勉强抚平了执掌,润笔急书。
“若真是诸葛明,你我恐怕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下人皆可恕,可在诸葛明的眼里,你我罪无可恕!”
张允默默走出府门,仰天叹息说道。
“报!”
“急报!”
府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斥候嘶哑的吼声。
咔!
蔡瑁手里的笔,惊落在地上。
“武陵陷落,连线九城,望风而降,刘备的五路兵马,已近江陵了!”
……
武陵陷落,江陵已成前线!
然则蔡瑁的兵马,典型的头重脚中,腰巨细!
武陵最靠北,武陵防线,屯兵三万,防守刘备和江夏的兵马!
桂阳在南,蔡瑁将亲信的五万兵马,尽数布置在这里!
万一有一天刘备兵马到达,再一次做困兽之斗,殊死一搏。
而身在中间的江陵郡,却城防空虚,人马单薄,面对刘备的大军,恐怕更是不堪一击!
“你速速将这两封书信,发往南郡,交给水镜山庄的司马徽和黄承彦的府上!”
蔡瑁哆哆嗦嗦的将书信写完,打发斥候迅速送走。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丧失几个十几个城池,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丝毫不惊了。
他至死也要搞清楚,这个把自己从巅峰打到抱头鼠窜,朝不保夕的诸葛军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真的是那个被自己冠以诸葛二庸,逼迫的离开襄阳,隐遁不出的诸葛明?
绝无可能!
然则那封奇怪的书信,又确实只有诸葛明,才会写的出!
……
水镜山庄上,犹如小江南。
虽然是二月时节,但百花斗艳,群芳争妒。
司马徽端坐在小亭子的石凳上,手里执着书册,另一只手则握着茶碗,细细的品着自己假山上新下的香茶。
刘备取荆州,氏族哗变,波谲云诡,荆州的局势可谓是风云变幻。
可作为荆州高士的司马徽,却稳坐钓鱼台,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是最初的刘表掌管荆州,还是四大氏族掌权,又或者刘备统领荆州,他自忖都能泰然应付,不受损伤。
因为他从来都是只点拨,只分析。却从来不出谋划策,不拍板定夺!
看似滔滔不绝,实则从来不给人拿主意。别人要如何,与他也毫无关系!
这正是他的谋事之学,立身之策!
“报庄主!桂阳蔡瑁将军的书信到了!”
家丁匆匆而入,将蔡瑁的书信呈报在面前。
司马徽放下书本,轻轻的拆开来信。
“诸葛庸?!”
司马徽扶在石桌上的手一哆嗦,将身边的茶碗碰翻,茶水立刻倾倒在桌上,顺着桌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