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真神,降妖除魔!”
五斗米教的教众,男女老少皆有,身穿黑衣,打着白帆,成群结队,走街串巷,大声呐喊,敲锣打鼓,震惊四邻。
“怎么回事,五斗米教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是啊,我在城西也看到了,来来回回,都是生面孔,遍布了整个洛阳。”
“洛阳城看似不大,可到处都是,少数也得数万人吧?”
“五斗米教,有这么多吗?”
“他们,他们要干什么?”
普通百姓都能感觉到,当了官,更为敏感一点,不自觉的心里害怕起来,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官职更好一点,知道一些内情的,则更为害怕。
“快走快走!”
礼曹郎中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翘班回到府里,找到了失宠多年的老妻,急声道:“快,收拾东西,即刻出城。”
老妇人虽然失宠,可作为正妻,依然掌握着府里的金匮,闻言只是不咸不淡的嘲讽道:“你不是说,我永远是正妻吗?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让我们新官人失魂休妻了?”
老郎中急的跳脚,道:“胡说八道!要出事情了,我们都得走,收拾细软,将其他的埋在后院枯井,我们今天就出城,先去冀州躲个一年半载。”
“哦,这是惹到大人物了?是他的妻还是妾?”老妇人不为所动,坐在那,依旧冷嘲热讽。
老郎中急了,道:“你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情吗?你兄弟都被杀了,还想带上我,带上你几个孩子吗?”
老妇人双眼一睁,惊慌站起来,道:“又又有人要屠城了?”
老郎中向来镇定,这会儿满脸慌乱,颤声道:“差不多,差不多,赶紧收拾,再不走来不及了!”
老妇人刚要应话,跟随多年的老仆从踉踉跄跄的小跑过来,道:“主人,主人,不好了,羽林军,封城了。”
老郎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眼失神的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老郎中虽然没做过什么高官,却在官场上穿梭游走,能看清高官们还看不懂的东西。
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上,明显是有人磨刀霍霍,准备杀人了!
“可怎么办啊?”老妇人与老郎中争斗了一辈子,这一会儿也只能抱在一起,哭喊不断。
“对对对,”
老郎中突然爬起来,与老妇人道:“快快快,将府里所有关于五斗米教的东西都烧掉,还有还有,那些书信,都要烧的干干净净……”
老妇人听着‘那些书信’,陡然反应过来,啊哦一声,爬起来就走了。
老郎中坐在地上,根本站起来,抬头看着颇为高大的老仆,一身老好人的他,眼神狠厉,咬牙道:“去,将知道那些事的人,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消失。”
‘消失’二字,咬音特别重。
老仆人似乎没听懂,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才惊觉,急声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老郎中目送他的背影,而后一个激灵。
院外,又想起了‘五雷真神,降妖除魔’的锣鼓声,以往令他神清气爽的喊声,这会儿仿佛催命符,令他口干舌燥,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