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夜,二老只能自行适应京城的生活。他们家境寻常,家中只有一对老仆使唤。近来天气转冷,老爷子水土不服,老太太感染了风寒,请大夫吃药十分折腾,连同年们都听说了。海礁特地过去,为二老请了靠谱的大夫,还留下了十两银子做他们日常花销,便借口要给同年传口信,跑到孙氏家族聚居的那条街道去找人。
康文恕治军虽严,但私下还是很讲人情味的。海礁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过去,虽然不能进入内圈见同年,却能托人带信给同年,让后者出来与他交谈。海礁借机站在了那大学士之子租的宅子外头,因为那里挨着寺庙,是个颇为显眼的地标。等待同年时,他还特地留意了那宅子出入的仆从身上是否有泥土,墙内是否有挖土的声音,等等。
海礁告诉小妹海棠:“就算有人疑心我这消息是怎么来的,只需要查明我的行踪,就会发现我每一步都有理有据,绝非胡编乱造。反正,只要他们进入那个宅子,发现了地道口,一切就都不必多言了。”
这辈子他可是听熟悉的密探长辈们细说过整件事,清楚地知晓那座宅子的地点,以及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甚至还知道那大学士之子已经在香山脚下备好了藏娇之地,房价他都从经纪处打听好了,绝对不曾冤枉了人。
他把整件事做得如此细致周全,表叔公一向信任他,又怎会对他起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