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美好的梦,梦里,她有疼爱她的长辈,有庇护她的兄长,还有可爱投缘的妹妹们。
甚至她还能毫无目的的出外游玩,敞着手心肆意花钱,连养戏子都是无伤大雅,且还是兄长费尽心思亲自送来的!
荣国府中,她要给这个请安,要伺候那个,贾琏更是除了惹她生气堵心外,就是榨她的银子花!
两相对比,王熙凤突然就对回荣国府生了怯意。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早,她就听说贾琏来了,已经被请进来喝茶了。
王熙凤忙赶去了薛太太的院子,虞信正在陪薛太太用朝食,难得的薛宝宝几姐妹竟然也在。
见礼过后,虞信见王熙凤不停目视他,朝她点点头,“凤妹妹放心,我先去探探琏二爷的口风,看贾府那边怎么说,再告知妹妹”。
王熙凤点头,随薛太太等人回了内院。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薛宝宝见王熙凤坐立难安,劝道,“凤姐姐放心,大哥哥办事向来极稳妥,定不会叫姐姐吃亏的”。
王熙凤深吸一口气,“我也知道,可表哥现在是代我要荣禧堂,大老爷都住不上的荣禧堂!”
林黛玉撇嘴,“什么住上、住不上的,当人稀罕么?
凤姐姐,我劝你也不必天天念着荣禧堂、袭爵什么的,荣国府再家大业大,能有咱们家舒服自在?
依我说,凤姐姐你不要再回去了,就留在这,只当太太多养了个女儿,正好我们也多个伴儿!”
王熙凤一愣,不要再回去了?还可以这样?
薛太太瞪,“说的什么话?凤丫头要是不回去了,算什么?是要与琏二爷合离吗?
别说你舅舅舅妈绝不会同意,就是同意了,凤丫头以后还怎么出门?妞妞还怎么说亲?
就是你们,你们现在倒是多了个伴儿,等再过两年,你们都出阁了,要凤丫头怎么办?就陪着我个孤寡老太婆么?”
林黛玉就扑进薛太太怀中撒娇,“我不管两个姐姐,反正我是要在家中陪太太一辈子的!
我才不要出什么阁,像凤姐姐似的伺候婆婆、太婆婆和一群小姑子吃饭,我自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薛太太用力戳了戳她白嫩的额头,“这话定是你宝姐姐教你的!
你别听她混说,这女子不嫁人,就算娘家能养你们一辈子,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说其他,就说我们家,现在你们都还小,自然是千好万好。
等有一天我死了,你哥哥们娶了嫂子,有了侄儿侄女,若是嫂子不容,侄子侄媳妇嫌弃,你们又该如何自处?”
“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再说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
薛太太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气得要打她。
薛宝宝尬笑,剪了头发去做姑子,这是贾惜春的台词啊,林妹妹这绝对是被她教坏了啊!
正说着,薛蟠来了,愤愤道,“那贾琏空着双手就来接凤姐姐,只一个劲地赔礼道歉,说自己以后再不敢混闹了。
还说那什么鲍二的媳妇已经上吊自尽了,凤姐姐的气也该消了。
只事情该怎么处理,竟是一个字都不说,还说要见太太,大哥哥已经将人打发走了”。
王熙凤该觉得失望的,但不知怎的,她反倒松了口气。
贾琏被打发走了,第二天,荣国府又遣了个婆子来说要接妞妞回府,薛宝宝连角门都没让那婆子进。
第三天,贾琏亲自来接妞妞,依旧没能进得了薛府的门。
薛太太传话说,她不与他一个晚辈说话,让他请长辈登门。
贾琏也是心里苦,他比任何人都想住进荣禧堂,比任何人都想王熙凤掌实权,但他说话不算话啊!
他被拒之门外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得回去请贾母做主。
贾母不悦开口,“姨太太也太不懂事了些,小人儿家,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本来不是什么事,现在反倒折腾大了。
凤哥儿也是心气壮了,夫妻斗气,去亲戚家住几天也就罢了,现在还拿起乔来,琏儿亲自去接都不行,还要长辈上门!
要我说,这事儿,只要我们不急,急得就该是姨太太和凤丫头了,看谁能熬得过谁吧!”
贾母发了话,贾琏再着急也无人肯揽这个事。
本以为王熙凤会着急,不想薛府那边一点音讯都不传过来。
还经常能听说王熙凤出入各个珠宝铺子,大笔大笔地花银子。
贾琏不知道是虞信付账,只当王熙凤花的是自己的嫁妆银子,心疼又着急,倒是让他想出个办法来,让迎春以走亲戚的由头去薛府探探风声。
迎春是他的庶妹,温柔沉默,想来不会拒绝。
果然,他和贾迎春说了后,迎春虽明显不愿意,却还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