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了个空架子给皇帝,黎民百姓更是叫苦不迭。
临到晚年,太上皇更是一味地笃信神佛不说,都退了,还总是胡乱插手朝政。
但他不得不要说一句,太上皇这太子废得好废得妙!
就这样的太子,真做了皇帝,绝对比太上皇还要作!迟早得把大萧给作没了!
虞信懒得跟个蠢货,还是个失势的蠢货多话,正要离开,就见一人分花拂柳而来,端雅含笑,宝相庄严,不是宝幢又是谁?
虞信,“……”
大清早的,怎么尽碰到晦气人?
只可惜人家是王爷,他不是,虞信再怎么暗叫晦气,也只好随着萧训一起行礼问安。
宝幢仪态绝佳地还礼,十分体贴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舅舅走得匆忙,没能带走自己的爱宠。
托我帮忙将他的爱宠送去江西,又说为表哥赔罪,留了赔罪礼,让我有时间来拿。
这一向忙,没时间,但想着皇侄一家今天就要入住,免不得要在此之前将东西处置了,免得他日说不清楚”。
萧训知道自己算是与他撕破脸皮了,也就不装什么叔友侄恭了,皮笑肉不笑道,“皇叔难道还怕侄儿贪墨了皇叔的东西,果然山野长大的,就是小家子气”。
宝幢微微一笑,“皇侄说的不错,我一向小家子气,所以,还请皇侄将腰间那颗夜明珠还给我”。
萧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腰带上垂着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品相极好,在这阳光灿烂的秋日清晨也散发着盈盈的光华。
被小心地笼在编织精美的缨络中,缀着丝绦,悬于腰间,为他的贵气平添了三分光彩。
大萧的皇帝因为太上皇过于奢靡,养成了个极度相反的性子,最是见不得他人打扮得张扬华贵。
这样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萧训平日是绝对不敢佩戴的,今天他怕虞信因他被贬而看轻了他,才特意戴上了。
萧训冷笑,“还?这颗夜明珠乃是母后赠予孤的生辰礼,与皇叔何干?又谈何还字?”
宝幢依旧态度端雅温和,“那便是了,这颗珠子乃是当年我夜间最爱把玩之物。
表姐因怕我贪玩损了身子,从我身边拿走了,说是等我养好了病,便还与我,现在,请皇侄还给我吧”。
一瞬间,萧训只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火辣辣的,其中虞信讥讽的目光更是能生生刺破他的脸皮!
极度的耻辱愤怒下,萧训声嘶力竭喝道,“母后又岂会拿你的破珠子做孤的生辰礼,你休想血口喷人!”
宝幢意定神闲,“皇侄不信,遣人去问皇后娘娘就是。
又或是遣人去母后那里查,当年母后送到神农山的礼单定然还在,不难找到证据的”。
唔,也许是那颗夜明珠太过贵重,又是贡品,皇后娘娘轻易不敢出手,给东宫补贴亏空,反倒是送给了萧训做生辰礼。
而萧训这个傻大侄子竟然选择了今天佩戴,他不趁机要回来,难道还给他留着吗?
萧训知道宝幢说的多半是实情,怨恨皇后竟然拿来历不正的东西送给自己做生辰礼,更恨宝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
“不就是个破珠子么!倒是累得皇叔这般不要脸面地污蔑母后了!”
他阴沉沉笑着,扯下腰间的夜明珠,伸手就要往地板上砸!
“砸坏了,你赔”。
宝幢的话轻飘飘的,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就是个慈爱的叔叔在逗大侄子玩儿,萧训却猛地顿住了动作。
太上皇太能花钱,搞得皇帝接手后财政紧张,轮到他这个东宫太子,自然更加紧张。
否则,他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打楚庭郡海关的主意。
否则,他父皇也不会悄悄遣虞信去楚庭打探情况,打的主意不过就是先做做准备,等反对通关的太上皇一死立即就与海外通关,好征收海关税的。
他尚是东宫太子时,尚且手头紧,更何况现在?
如果他真的砸了这颗珠子,如果宝幢真的找他赔,他倒也不是赔不起,但肯定会大伤元气——
更何况,宝幢顶着个在山野长大、“天真无知”的名头,如果真的为颗夜明珠同他闹,皇祖父和皇祖母只会心疼他。
而他,他这个废太子,已经惹了皇祖父和父皇的厌弃,如果再为颗珠子闹得没脸没皮——
萧训脸色变了又变,憋得青紫泛黑,却到底还是没敢砸了珠子。
装作自然地转手将珠子扔到了内侍手中,咬牙切齿,“去,送给皇叔!叫皇叔长长眼,别为了个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张嘴就撒谎!”
宝幢也不反驳,却在接过珠子的下一秒,就将珠子扔给了蹲在自己肩头的孙小圣,“拿去玩,不能吃,小心噎着”。
萧训气了个仰倒,却什么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