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一忙起来真是废寝忘食了,竟是连家都不回,妾身这几日见不着您,心急火燎的,您虽是心系政务,可身子也要紧呐!”
方珮一袭芍药红的长裙,打扮的精致艳丽。
这会儿正指挥着丫鬟把她带来的吃食往大皇子的桌上摆。
“殿下尝尝这个,这是妾身亲手熬的汤,您尝尝味道如何。”
说着,就把盛了一碗递到了大皇子的跟前。
也是这么个递汤的动作,她的手腕恰如其分的露出了一小截被烫红的肌肤,很是醒目。
大皇子立即就注意到了,皱着眉头放下汤碗,牵过她的手。
“这是怎么弄的?”
“啊,这,这不打紧,殿下快喝汤吧,天冷,凉了就不好喝了。”
方珮故意闪躲。
这时她的丫鬟兰芝就在后头当起了解说。
“侧妃为了给殿下熬汤,天不亮就起来了,非要亲力亲为,便不慎被烫伤了,因为赶着来给殿下送膳食,这会儿还没上药呢!”
“多嘴!”方珮立即回头训了她一声。
不过大皇子却是面上露出了几分柔和之色来。
“你也是,这种粗活交给奴才们来做就是,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烫坏了你,我更是要心疼的。”
他这么说着,方珮面上就露出感动害羞的神色来,略略低下了头。
两人在屋里头你侬我侬的做戏,殊不知门外裴曜已经站了一会儿了,并且将刚刚方珮做戏的手段看了個清楚。
这会儿看不下去了,才敲了敲本就开着的房门。
闻声,大皇子才赶忙松开了牵着方珮的手,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起来。
“谁啊?进来。”
“是孤。”
裴曜应声,抬步进了大皇子的书房。
见到是裴曜,大皇子便就起身行了个礼。
“皇兄,不知皇兄过来有何事?”
“昨日户部递上来的关于军中钱粮的折子,孤今日看过了,有些事情想同你商议商议。”
裴曜淡淡道。
其实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一个人处理的,不过承景帝想拉拔自己的亲儿子上位,所以就借口帮衬,把大皇子送过来了。
闻言,大皇子就看了看身旁的方珮,低声道。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那殿下一定要记得歇息啊,妾身等殿下回来。”
方珮对于裴曜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十分的不悦,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又最后对大皇子施展了一回柔情蜜意。
不过这会子大皇子有些嫌她丢人了,便敷衍的点了点头,赶紧命人把她给送了出去。
裴曜倒是什么也没说,等方珮离开后,便进屋和大皇子商议事情了。
说是商议事情,但裴曜怎么可能让大皇子轻易从他手里把实权分走呢。
所以来找大皇子商议,不过是做面子功夫罢了,重要的事情他早就有了决断,已经安排下去了,剩下商议的这些,要么是不太重要的,要么就是不好做,需得拉出个人来当恶人下决断的。
虽说大皇子在这方面不如裴曜许多,但也不是傻子,还是觉察出了不少裴曜给他挖的坑。
偏偏他又不好说,更是不能退。
毕竟好不容易挤进来呢,这就知难而退了,日后再想从裴曜手里分权就更难操作了。
譬如秋闱考官选取的事情,最后还是按着裴曜的提议定了,他就没捞到好处。
算是两人打了个平手。
当然,这是只论秋闱的事儿,要是把南巡的事情一起加上,那便是裴曜占了大好处。
故而当商议完事情,把裴曜送走后,大皇子就沉了脸色,把自己的内侍叫了进来。
“你进宫一趟,就说是替我向母后请安,暗里把我这儿的情形与母后说一说,请她想想法子。”
“是,奴才遵命。”
内侍应声,默默退了出去。
而不多时,大皇子这边的动静就被洪正报到了裴曜的跟前。
裴曜听罢了,便就是一声讥讽的轻笑。
“孤看着,倘若真叫裴泽成坐上了龙椅,日后咱们大齐就要多一位垂帘听政的太后了。”
“孝正懿端太后岂是她能比的。”
洪正垂头,语气里也是厌恶。
他口中的这位太后是大齐开国的第一位太后,匡扶幼主,心系天下,最后培养出了一位明君,又功成身退,隐于山林。
比起她老人家,李皇后的确是不够格。
“叫人盯着些吧,孤倒是想看看这对母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裴曜摆手。
洪正应声,正要退出去。
就又被叫住了。
“晚上回东宫吧,孤也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