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宅之后,诸葛巡跟诸葛兰交待几句,转头领着蔡蔻去了诸葛山庄。
荆州完全没有自己想象般安稳。
他要把寒意传递给三弟诸葛亮。
长冬离去,迴水两岸的农夫又开始了劳作,松土,锄草。
蔡蔻依偎在诸葛巡怀中,两人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徐徐后退,一派生机与祥和。
蔡蔻似有所触动,突兀地问了一句:
“夫君,战火会烧到襄阳吗?”
诸葛巡认真的思考一番,张羡的叛军,断然越不过江陵,那么问题就在于南阳了。
如果南阳全境失守,襄樊便成了前线,这种事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诸葛巡紧了紧怀中娇躯,语气轻快,“就算战火来了,我也会护住夫人的,再者,这把火可不好烧,孙坚,曹洪,想这么干,结果都命丧于此。”
诸葛巡心中又对自己补充了一句:诸葛氏的火力,也正在徐徐积聚。
若是谁敢来犯……
马车在诸葛山庄外停下,蔡蔻去寻黄月英,诸葛巡去寻诸葛亮。
打听后才知道,诸葛亮正与徐庶崔钧他们在牛山顶上登高。
诸葛巡改造了牛山顶后,倒成了他们的新打卡地。
诸葛巡索性在庄中等,四处看看。
学堂中,石韬正在侃侃而谈,讲述《黄叡耕记》中当季的内容。
一边教,一边实践,教学方法还怪先进的。
座下有二十余名学生,马良马谡,以及其余五位马氏子弟,还有流民中选出来的识字之人,向氏向宠,赫然在列。
诸葛巡从中走过,石韬见状,连忙停下,过来给诸葛巡见礼。
“先生怎么有空来了。”然后对众学生道:“都来拜见诸葛先生。”
学生们一阵窸窸窣窣地站起,齐声一语:“见过诸葛先生!”
煞有其事的模样,令诸葛巡老脸一红。
这场面真没见过。
“广元兄请自便,巡只是随意走动走动。”
“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与学生们说几句吧。”石韬道。
诸葛巡目光扫过,见学生们一个个双眼放光,十分期待。
对他们来说,特别大部分从流民中挑拣出来的学生,诸葛巡就是这一切的缔造者。
原本他们的命运是流亡,或为奴或身死,哪有这般优渥的环境可供学习。
诸葛巡呼一口气,“我简单说两句。”
“其一,诸葛氏办此学堂,是为农学工学乃至更多门类学识,发扬传播,尔等有缘在此,毋论是自家受用,还是传授他人,皆是自由,不过巡还是恳请各位,有朝一日学成,能普惠身边之人,乃至天下之人。”
“其二,眼下之安,实为一时之安,难能可贵,尔等不少人,皆是逃难至此,战乱不知何时会来,尔等当居安思危,珍惜眼前。”
“当然,也无需惶恐,即便真有战乱,也有我诸葛巡顶着!”
完了,诸葛巡冲学生们笑笑,旋即转身离去。
学生们出奇地安静,石韬一眼扫过,默默流涕者,就有十数人。
他望着诸葛巡离去的背影,心头赞叹:寥寥数语,志存高远,情真意切,诸葛子谦有圣人风范。
诸葛巡刚出学堂,突然瞧见诸葛亮,徐庶,崔钧孟建都在,不由惊诧。
“子谦兄警世之言,徐庶受教。”徐庶先拱手向诸葛巡致意。
崔钧也拱手,“惠施天下,崔钧佩服。”
孟建也拱手,“佩服!”
诸葛亮笑不露齿,羽扇挥一挥,“诸位,珍惜当前,恕亮不远送了。”
三人齐齐作礼告辞。
诸葛亮一把抓住诸葛巡手腕,脚下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兄长说得妙极,居安思危,日后不如唤作思危兄长,以便日日警醒。”
诸葛巡一挣,结果没挣脱诸葛亮的手,就这么被快步牵到了书房,才放开。
诸葛巡甩甩袖子,“三弟这是哪一出。”
“兄长来坐,今日有要事相商。”
“为兄也有要事,三弟先说。”
诸葛巡坐定,将羽扇轻放一边,再顺手抽出一张舆图,“兄长且看。”
诸葛巡凑到案前。
“元直自颍川归来,听到不少消息,袁曹两军已围绕黑山交战,不过曹军似节节败退,另外,关中马腾与韩遂联军,已过蒲坂津,或东进援河内,或北上攻太原,东边,袁谭已占济北,吕布重夺小沛,北方混战,已然开启。”
诸葛巡眉头一挑,这是不是意味着,此战规模,将大大超过原本的袁曹官渡之战。
“倒是没想到,曹操能调动马腾韩遂。”
“这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威,袁氏虽是世家之首,其威望,却难比天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