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无论士族还是豪族,皆是有其积极一面的。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们消极的一面大行其道。
诸葛巡要去解决的是那些“原因”,而不是有问题的人。
王济若有所思,诸葛巡这番话,明显是对着他说的,日后还是他治理湖阳县,还是由他来应付那些豪族。
亲眼见识了诸葛巡的手段后,王济五体投地不说,也对那些豪族不再忌惮。
不过是些纸老虎,诸葛府君谈笑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三族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府君深明大义,三家若是明白,应当感恩府君才对!”
至少王济心中是感恩的,不管怎么样,先前无论是他还是三族,都是为蒯越做事,若追究起来,诸葛巡将他们直接刀了,别人也不会有异议。
就算跑了,往后也会戴着沉重的心里枷锁,而经过这事,诸葛巡竟只对他罚俸三年,便将往事一笔勾销,以后他依然可以坦坦荡荡地为诸葛巡效劳。
对于湖阳杜氏丁氏高氏三族,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府君自己也说了,略施惩戒,若以后再胡作非为,恐怕就是诸葛巡警告他的那般。
数罪并罚。
诸葛巡这位太守,十分爱笑,似乎处置事情,总是轻描淡写,信手拈来一般,但王济不敢轻视。
他心中告诫自己,如今在诸葛巡府下任职,一定要好好表现!
“湖阳之事既了,备便不多叨扰先生了,若新野也遇此困境,还望先生施以援手。”刘备起身告辞,拱手恭敬道。
“玄德事务繁忙,巡再多留,恐怕云长要来找巡问罪了。”说着也起身,回应刘备。
“玄德莫忘了粮食!”诸葛巡又提醒道。
“此行湖阳,备受益匪浅,收获颇丰,多谢先生!”刘备拢回手,又拱手敬出,躬身作揖。
张飞也跟着躬身作揖。
“玄德免礼,一路顺风!”
·
湖阳县东北区,这里是丁氏宅邸。
与县府的欢声笑语大不相同,丁宅却是气氛肃然。
“父亲,父亲!”丁蓬跪在榻前,轻轻唤着他的老父。
坊市之中,丁家老头最后受不了刺激,当场吐血昏厥,送回丁宅之后,气若游丝。
多次醒来,又多次昏厥。
“阿蓬……”
“父亲!”丁蓬见父亲醒来,连忙握住父亲的手。
“阿蓬,为父不行了,还有几句话,你且记住。”
丁蓬眼泪哗地窜出,哭道:“父亲你说,孩儿听着,一定做到!”
“购粮之事,乃是为父不察,贪心不足,与诸葛府君无关,你切莫因此事记仇。”
丁蓬也是全程参与的,他点点头,哭腔道:“是!”
“其二,为父这十数年执掌家族,并无长进,特别依附蒯氏之后,更是每况愈下,今日起,家族的重担便交到你肩上了。”
丁父顿了顿,又道:“你还年轻,有的选,丁氏错事,就随为父走吧,诸葛府君比那蒯异度,不知高明多少,为父不仅要你不记诸葛府君的仇,还要举族依附。”
丁蓬擎着眼泪点点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是自己亲生父亲。
丁父声音渐渐变小,气若游丝。
“孩儿,切记,好生支持辅佐诸葛府君,他日丁氏不说兴于南阳,做这湖阳首席,还是绰……绰绰……”
丁蓬抹泪再看,父亲已闭上眼睛,唇口微张着。
“绰绰有余。”他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