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什么“大耳贼”,“红脸贼”,“环眼贼”,都是三人成名已久的绰号。
换了平日,张飞早就火冒三丈上去与骆青大战三百回合了。
如果他能坚持三百回合的话。
可现在张飞清楚自己身负重担,断后事宜,不容有失。
他手持长矛,一人一马立于营门之下。
“叫甚叫,有胆子就上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骆青见张飞如此从容不迫,心中的美好想象不由消解几分,至少他想象中的骑马追着刘备军砍杀的场面,不会出现了。
骆青也不孤陋寡闻,刘备之名,人尽皆知,而关张之勇,仅次之。
据说,刘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但最终依旧相安无事,全赖关张两员大将的保护。
骆青嗤笑一声,将手中兵器一指,“你们不是想要宛城么?现在我都出来了,你们怎么不来取?”
张飞不由发笑,“嘴上说得好听,我若出来,你不要跑!”
骆青应道:“跑甚跑,你敢出营应战否!”
张飞一侧头,见后面依旧是忙碌景象,他沉着脸,望向骆青,大喝道:“敢来便战,不战便滚,磨磨唧唧的!”
张飞声如滚雷,直接压过雨声,声音如一记重锤,敲在骆青军将士身上。
一人轻问:“将军,打还是不打?”
骆青心中没辙,他是来引诱刘备军留下的,而不是真正与他们厮杀,毕竟,什么样的厮杀才能赶得上洪峰呢?
骆青才不自讨没趣呢。
他摇摇头,挥散多余想法,冷哼一声。
“哼,走吧,一帮孬货,没戏。”骆青不甘道。
骆青勒转马头,一众兵士无精打采,喊得累了,纵使下着小雨,依然口干舌燥。
就在骆青军悻悻而归之时,张飞忽然默默将矛一抬,身后不知不觉出现一匹匹战马。
张飞长矛一指,一阵喊杀声突然爆出,张飞率军杀出营门,径直冲向骆青军后方。
骆青一听,当即心头大惊,正欲勒转马头应战,却见张飞已率军咬到他的后阵,那丈八蛇矛接连贯穿两人,挥到空中一扯,顿时撤出一片猩红血色,晕入雨中。
骆青惊骇,回头查看的兵士更是惊骇,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
包括骆青在内,皆是自顾向前,玩命奔逃。
张飞军一边杀敌,一边大喝,特别在张飞的大嗓门带头下,喊杀声震天,盖过了淅淅雨声。
最终,营外一片血水晕开,骆青在折损三四百人后,逃回宛城。
纵使身后的宛城大门砰然关上,骆青依旧心有余悸。
张飞一直追到城下,实际上追击的骑兵,也只不过三四百人,却追杀着骆青两千人逃回了宛城。
城下,张飞横矛立马,仰头望着城头,不由大笑。
“给我等着,宛城,吾早晚必取之!”
城头上,郭嘉看着城下嚣张的武将,那一身漆黑甲胄,外加丈八蛇矛,连坐骑都是黑的。
不是久闻其名的燕人张飞,又能是何人呢。
郭嘉不由一叹:“果真如明公所言,关云长,张翼德皆乃当世猛将也,骆青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