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策马出阵,做了短暂迂回,然后拦腰杀向董袭骑阵。
这三十八人,是他从益州带出的一百兄弟,历经一次次的战斗,最后剩下的精锐。
他们不仅个人战斗素质过人,战斗经验丰富,最让甘宁底气十足的,其实还是他们的装备。
干水贼这么些年,别的未必值得称道,但甘宁他们是真的不差钱,连战船都能以锦帆装饰,有锦帆水贼之称,这战场上保命的装备,又岂会吝惜。
以少敌多的战斗,他们不知道打过多少。
得到黄祖宝马加持,甘宁更觉自己勇武胜过以往,一马当先迎向董袭骑阵。
董袭的骑兵是自南向北冲击黄祖军阵,甘宁则从东向西侧击。
双方一经触碰,甘宁长戟只是轻轻一挑,便轻巧的将一名董袭军挑落马下,偏偏那人又未受伤,坠马时依旧拽着马缰不放。
这下可好,战马直接失控,转向西边一头栽入阵中,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甘宁出手极为娴熟,似乎十分清楚如何才能扰乱敌阵。
紧着着,他逼近两名董袭军,没有直接撞上,而是左手右拽,将战马转向北面,与那两骑并行数息。
一侧骑兵正欲提刀砍向甘宁,却手腕吃痛,发现已被长戟月牙挑穿,甘宁顺着一扫,那骑兵脖颈间飙出数尺血线,一头栽倒在地。
短短瞬息间,甘宁就给董袭骑阵造成不小麻烦,于此同时,紧随其后的兄弟骑也趁乱杀入阵中。
混乱,滋生更大的混乱。
周遭的董袭军见甘宁竟敢以区区数十骑冲击他们的骑阵,当即恼羞成怒,大叫着杀将过来。
甘宁并未迎上,而是转折向北,与董袭军冲势一致。
一者,保证自己不会被数量众多的骑兵冲击。
二者,甘宁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他不是要杀敌多少,而是要搅乱敌阵。
董袭不到千骑兵马,只要在中部制造混乱,使其后阵难以源源不断补充前阵。
这样一来,前阵数百人,被弓弩不断射杀,就算最终冲入黄祖阵中,也成不了气候。
然后落入包围,被围剿而死。
所以董袭军愤怒地持刀来攻,甘宁反倒有一种计谋得逞的得意。
硬碰硬?
他们是水贼,又不是反贼,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厮杀之中保全自己。
于是董袭阵中出现了颇为滑稽的一幕,甘宁连带三十九骑,渐渐融入了董袭骑阵之中。
他们借势伺机袭击周遭的董袭军,但在后面追着的董袭军,却难以攻击他们,反而被那些坠马身死的兵士和战马阻拦到。
黄祖远远看着董袭骑阵中间的骚乱,当即大快人心,拔出长剑高呼道:“兴霸威武!随我围剿他们!”
黄祖策马直上,弓兵们也当即抽刀而出,与黄祖上前,加入前阵的肉搏之中。
甘宁似乎听到了黄祖的呼唤,不由心情大好,他也高声呼喝,“杀敌饮血!”
奋蹄追上前军,长戟再度一扫,又两名董袭军脖颈上溅出猩红的血花!
甘宁收戟一挥,一道血线飙射而出,再度前刺,戟尖直接没入前军一人后脖,穿喉而过,举重若轻的一击。
又一人栽倒马下,甘宁宝马灵巧地避开,险些撞上。
“好马!”甘宁不由夸赞一声。
换过去这种情况,他可能要夺对方的马了,一场战斗换个几次马,都是很正常的事。
甘宁转眸向后,其身后皆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显然,三十八骑,已在阵中站稳脚跟,更后面的,是凌乱不堪的董袭军后阵。
他们放慢了速度,不断避开地上的尸体和停滞不前的无主坐骑,不时有人因为避之不及,不消人攻击,自己就人仰马翻了。
甘宁前望,不远处便是黄祖厮杀的战圈,花白大络腮胡的黄祖骑马在阵中,十分显眼,他正不停地挥剑鼓舞士气,看上去比砍人还要卖力。
甘宁心头一热,当即招呼兄弟们:“弟兄们,随我冲杀,替将军解围!”
相比再与后军作战,甘宁选择先集中优势解决前军,其一是因为敌军统率在前军,其二是出于黄祖将军的安危考虑。
正常统率,这個时候应该退居后军指挥才是,而黄祖竟然持剑在阵外为将士助威,甚至他将宝马给了自己。
“杀!杀!”
道道呼喝在董袭军后方响起,数十人的喊杀声,隐隐有数百人的架势,不安的情绪在董袭军中滋生,毕竟谁受得了腹背受敌。
董袭的目光也被这喊声吸引过去,在见到己方军阵中间有明显的断层后,难以置信之余,也开始担忧起来。
区区数十骑,怎么可能会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瞧那冲杀的架势,好像要将他们吃掉一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甘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