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辎重无数。
这宛城之战,前一天,他也与蔡夫人和孩子们一样,一无所知。
前阵子,他还埋怨诸葛巡行事风格过于慎重稳妥,缺乏进取心呢。
结果一月不到,把宛城打下来了。
“吾若说吾亦不知,夫人信与不信?”刘表笑着,开口解释,“攻宛乃是子谦一时兴起,若真如立公所言,‘宛城谈笑须臾而破’,那也太过离奇了。”
蔡菽莞尔一笑,“不管怎样,攻下宛城,总是大好事,夫君可想过如何封赏子谦?”
话音间,刘琦与刘璃皆是瞪大了眼,期待地看着刘表。
“嗬嗬,夫人真是急不可耐,这就为蔡氏女婿讨要封赏了。”
刘表说罢,垂头思忖一番,忽然面露难色。
“子谦攻下宛城,可按理,刘备才是南阳太守,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还有一点,刘表曾为了刺激诸葛巡北伐,对其夸下海口:攻下南阳一县,便将此县划入章陵郡。
现有棘阳县试水,这回倒好,直接攻下了宛县。
刘璃突然插嘴道:“阿父,表兄信中说得明白,攻取宛城,他无半寸功劳,那刘备也是如此,阿父可不能行府第之见,将先生的功劳归了别人。”
刘表一撇嘴,“你懂什么。”
刘琦扯一扯刘璃,示意妹妹稍安勿躁,轻道:“阿父自有决断。”
蔡蔻走过来,将刘琦的那军报接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与豫章捷报的九转曲折和长篇大论比起来,攻取宛城之战,全然像是一场儿戏。
偏偏却成功了。
良久,蔡菽也对刘表开口,“夫君,阿璃所言,倒不得不虑,免得寒了将士的心。”
刘表抬眸看了夫人和女儿一眼,真难得,这两人能达成一致。
“此事容我再作思虑,唤尔等前来,是为分享喜悦,明日府中设宴,邀群官同乐!”
蔡菽领会,一拱手,“妾身与琮儿先告退。”
蔡菽离去,刘表又望向刘琦刘璃两兄妹,神情却严肃起来。
“阿琦,你也见到了,夫人是如何为子谦说话的。”
刘琦一愣,没明白刘表什么意思。
刘璃拍一把兄长,“哎呀真笨,阿父是说你也要多亲近亲近诸葛子谦,多为他说话。”
刘表无奈摇头:要是这一双儿女换一换该多好。
“待明日与众人商议如何封赏子谦,为父希望你跑一趟,前去宣告。”
“皆听阿父安排。”刘琦拱手一拜。
“阿父,要不我也去吧?”刘璃道。
“天寒地冻的,你去作甚。”
“襄阳太过无聊了,月英去了江夏,蔡蔻阿姊去了章陵,诸葛姊妹去了江陵。”刘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数着。
刘表眉头一蹙,“那你去找她们,去宛城作甚。”
刘璃别过脑袋,不说话。
刘琦连忙打圆场,“阿父,阿璃想出去散心,就由她吧,反正去去就回的。”
“为父乏了,明日再说,尔等早些歇息吧。”刘表面色板正道。
刘琦再度一拜,躬身告辞,刘璃则随性许多,只是微微欠身。
待两人脚步声远去,刘表又取过两封帛书,摊在手上逐字察看,脸上难以自抑,笑容绽开。
“如今益州,交州,扬州,皆有吾一席之地,横跨四州之地,吾算不算堪比袁本初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