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常在战场之上浴血的魏延,绝对不会有这种包袱。
对外战争是一方面,还有另一面,便是对内治理。
慈不掌兵,领导不狠,地位不稳,诸葛巡不希望三弟日后被人出卖,还去原谅他人。
所以,去杀敌吧。
诸葛亮的心砰砰直跳,依然迟疑,他越是迟疑,诸葛巡越觉得自己的试探是对的。
而且他不劝,要让三弟自己卸下这种包袱。
终于,诸葛亮发矢了。
不出意外地射空了。
他的意念在于克己,而非对敌。
好在,敢于直射了。
“三弟,不打紧的,第一次没射准也很厉害了。”诸葛巡人畜无害地笑着。
诸葛亮又取一支,这次,搭箭的速度略有利索,仅用一息瞄准。
“欻!”
见识飞掠,径直没入城下一名黄巾的胸口,黄巾当场倒地,仅仅挣扎数息,便咽气了。
这一次,诸葛巡反倒没有夸奖。
诸葛亮也不以为意,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兄长,第二轮强弩,该反击了。”诸葛亮眸光灼灼盯着城下,手指前方,“龚都在那个位置!”
“孙贵,射杀龚都!”
这一次,是诸葛亮下令的。
孙贵听命,连忙传令下去。
大黄强弩纷纷调整角度,瞄着黄巾军中军位置。
那个位置,旌旗招展,那个位置的人,跨鞍骑马,对着战场指手画脚。
随后一阵“轰隆”之声响起,数十支巨矢掠过天际,从城头各方齐聚中军大阵。
巨矢从天而降,直接将一匹战马钉死在地,那小渠帅一条腿被马身压住,动弹不得。
他挣扎间,只见周遭那些称兄道弟的家伙,也没好到哪去。
惨叫声,战马嘶鸣之声,源源不绝。
龚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仰马翻的状况,他手持大斧,绝望地望向城头。
没想到这些鬼东西,竟能射得这么远。
刚才为什么不射这么远!
猝不及防之下,遭遇惨重打击。
一人牵来另一匹马,跟龚都道:“大渠帅,快撤吧,一会又射来……”
话音未落,一根巨矢直直贯穿他的身体,将其钉在地上。
战马受惊,四处逃窜。
见亲卫惨死面前,龚都双腿不由一阵颤栗,一时间竟觉得无法再动。
“该死的玩意!”
龚都大骂一声,抛掉了重重的战斧,一拍大腿,大腿恢复知觉,他顿时朝北逃去。
巨矢不断贯下,甚至有直接插在他跟前的,龚都觉得此刻自己还有气,全凭大贤良师保佑。
诸葛亮望着那惨遭重击的中军指挥之所,此刻已是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中军开始慌不择路地往外逃去,很快将混乱带到了其他军阵。
“兄长,也不知这一击,是否要了龚都的命。”
“一条咸鱼,死与不死,都翻不起什么浪,只要瓦解此次攻势,阳安之危已解。”诸葛巡道。
“兄长震慑之计,果有奇效,恐怕龚都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何上万大军,近不得区区数百人守的城。”
这回作战,黄巾军别说城头,是真的连城墙都没摸到。
对此,诸葛巡只能说:战功宝宝名不虚传,就连屡战屡败的刘备,起步时都能一路平黄巾立功。
“黄巾不过乌合之众,在我利器面前,焉有反抗之心,说到底,无论龚都多么穷凶极恶,依然是血肉之躯。”
龚都北逃,中军撤退,其余左右也皆退却,前军也不再进攻,丢了梯子,转身逃走。
这时,一支兵马出现在了阳安以东。
魏延与刘辟在马上腰杆笔挺,望着北面溃散的黄巾。
特别刘辟,嘴巴都不由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