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也是原因之一。
黄祖对桥氏没什么好感,今日赏光全看在诸葛贤侄面上,他的话也让宴会气氛变得更加僵硬。
李术与盛惠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表态,只是将目光投向诸葛巡。
桥婉听不到动静,怯怯抬头,望向父亲,见父亲还在看着诸葛巡发怔,显然不知进退,就连李术叔叔与县长盛惠也全是看向诸葛巡,颇有以其马首是瞻之意。
顺着众人视线,桥婉望向那个端坐的青年。
青年眉宇平展,神情自若,侧眸看着自家弟弟,手里的筷子还不忘往嘴里送着肉片。
见到这一幕,桥婉心思玲珑,当即松了口气。
诸葛巡没当回事,这事就不大,想着便细眸悄悄打量起诸葛巡。
一身儒衫,外披氅衣,头束简易缁撮,几乎看不到官吏习气,像一个没出仕的学子。
这与桥婉想象中的诸葛巡是身披甲胄战袍,横扫千军的武将风姿,相去甚远,他的体格,也不像是那种威猛武将。
弹琴的事上,刚吃过一次亏,桥婉不敢托大,只觉得人不可貌相。
能征善战,与长相也不冲突。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沉默时间不过十数息,众人却觉过了很久。
等看热闹的诸葛巡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时,才意识到气氛不对劲。
“都看着我作甚?霜儿姑娘弹得不错,彩,三弟辨音入微,洞若观火,更彩!”
“咦,二位姑娘跪着作甚?地上凉,快起来。”
“诸位,接着奏乐,接着饮!”诸葛巡举觞面向众人。
三言两语,僵硬的气氛陡然化解,盛惠与李术纷纷笑着附和,桥劭也讪讪笑着举起酒觞。
桥婉扶着桥霜起身,立于原地,小桥从出来开始便一直低头,这才从姐姐身后去打量那个将她拆穿的诸葛亮。
当她看到诸葛亮时,顿时被其英宇气质所吸引,加上那俊伟中带着秀气的姿容,竟令其心跳都快了几分。
“阿姊,他好俊啊。”小桥在姐姐耳畔呢喃。
桥婉在后扯了一把妹妹,生怕她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她却自顾打量诸葛巡,能轻描淡写间,凭三言两语化解此前尴尬僵局,足见此人胸有丘壑,气量绝佳。
就连出了名的臭脾气黄祖都有惯着他的意思,桥婉便看出了此人在庐江,乃是首要。
思量间,桥婉突然发现诸葛巡也目光投来,便相视一笑,随即迎着走了上去,在诸葛巡案旁跪坐,从侍婢手中接过酒舀,取代了她工作。
诸葛巡看着一袭白色襦裙裹身,婀娜身姿尽显的桥婉突然来到身侧,有些出乎意料。
桥婉轻舀一瓢醴酒,双手奉上,浅笑劝进:“府君,请满饮此觞。”
诸葛巡一阵恍惚,她刚叫我啥?
见诸葛巡怔怔看着自己,桥婉恬静的脸颊也难掩浮现一抹红润,只好垂眸不去看诸葛巡。
诸葛巡接过酒觞,才觉方才有些失态,果真是夺人眼球的国色天香。
“多谢桥姑娘。”诸葛巡说着转头另一侧,“三弟,你刚说手痒,想弹奏一曲是不是?”
诸葛亮一愣:我说过吗?没有啊!
然后看着兄长美人作伴,瞬间明白兄长深意。
“多日未曾习练,难得今日初音已开,心痒难耐,今日亦为兄长与诸位献奏一曲。”
诸葛亮说着,倏然起身,走向屏帐之后,经过小桥时,稍稍顿步,眉目间浅浅一笑,便自顾入内。
桥霜只觉自己心儿砰砰直跳,她贝齿轻一咬唇,对父亲道:“父亲,先生乃是大家,我去观摩一二。”
说罢,也溜入屏帐之后。
随后,轻灵之音徐徐传出,有一种悠远绵长之感,好似将众人带入一处隐秘山林。
林间有光线斑斓,有山泉叮咚,倏然间,众人好似都听到了呦呦鹿鸣之声。
声临其境,令在场之人纷纷忘却先前繁杂之事,沉浸其中。
诸葛巡略有所感,相较小桥的琴技,小桥是精通,而三弟,已然入了宗师之境。
高下立判。
直到一曲弹罢,堂上也无人说一句话,可见无不沉浸其中。
桥婉对琴技只是略懂,却也能听出诸葛亮的琴技,绝非自己的妹妹可比。
能与之并肩的,当世恐怕唯有周瑜与顾雍。
“府君,想不到令弟竟有如此琴技,小桥先前所为,实在失礼,请容婉儿为她赔个不是。”
桥婉轻声细语,娓娓道来,诸葛巡或许心胸开阔不追究小桥的冒失,但桥婉明白,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诸葛巡不追究,她桥氏不能不表态,所以桥婉这才过来亲为其斟酒致歉。
诸葛巡不以为意,笑道:“不妨事,小桥这般,倒令巡想起了自家小妹,论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