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如从前,桑老夫人和余晚晚虽还有些余钱,但桑府上下处处是开销,如今家主不在,家中儿孙哪个不用钱,于是桑老夫人在余晚晚的劝说下,便来了宴清安这里。
听到这里,阿宁大概是知道了桑老夫人的来意。
“他们可开口要钱了?”
阿喜摇头道:“只是说了这件事,大夫人便说未见您去问候老夫人,夫人没法只能让我来请您了。”
阿宁心领神会,快步去了前院。此时的堂内,老妇人坐于高堂之上,府内呈上来的茶水倒是一口未进。宴清安与余晚晚于堂下左右坐着,一时堂内无声,只听得堂外风摇树杈的刷刷声。
阿宁上前,低身朝桑老夫人和余晚晚依次见礼,桑老夫人抬眼扫了她一眼,随意应承了一句,复又看向宴清安,问了桑子城近日的状况。桑子城虽迎着这风气也开始做生意,但他做的是一些小买卖,毕竟他从未经商,不敢一次性有大的投入,因此盈亏都算不得什么。
桑老夫人问完此话,便给余晚晚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道:“如今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除了悠然,家里还有个小的要照顾,如今子邺的事还需要走动,钱庄那边,家里着实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便只能厚着脸皮来这里走一趟。”
余晚晚虽然话说这么说,但今日却将桑老夫人请了过来,究竟是借,还是想就这么拿走,心思昭然若揭。但宴清安仍旧看在情分上,开口问道:“不知需要多少?”
“五十万两。”
余晚晚此话一出,宴清安直接愣在了那,桑子邺从前做事还算踏实,怎么会欠下那么多外债,见宴清安的模样,余晚晚解释道:“这里面还有赎回铺子的钱,子邺抵押的铺子也要到期了,若再不赎回,恐怕就要归他人了。毕竟是祖业……”
余晚晚这话便是想让宴清安他们将桑子邺的烂摊子全部收拾了,自己倒是什么都不损失。
“可我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
宴清安这话一出,余晚晚的眼神不自觉地看了看阿宁,而后又对余晚晚道:“我知阿宁也在做生意……”
“嫂嫂。”宴清安知她所想,甚是荒谬,一个长辈却要向晚辈伸手,何其荒唐。阿宁闻此也并未开口,根本不接余晚晚递过来的眼神。
“子邺是桑家之主,今次一事是整个桑家之事,你们应当帮忙。”桑老夫人终是开口,道:“待子邺回来,自然会将钱财还给你们,无需担心。”
宴清安十分为难,余晚晚却见着时机开口道:“阿宁如今尚未入族谱,我今日还跟母亲聊,待子邺回来,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母亲,这笔钱真的……”
可二人根本不给宴清安开口的机会,只道:“阿宁既然与明锦院有买卖,收益当是不错的,出手便能买下西市的宅子,当真是能干。”
这话里话外便是将宴清安这“没钱”的理由堵得死死的。
阿宁听了半响,茶也喝了半盏了,方才抬眼看向桑老夫人,道:“原来祖母今日亲自来,是来找我要钱的。”
她此话一出,桑老夫人面子哪里蹦得住,瞬间便垮了下来。余晚晚见此生怕老夫人开口将此事聊没了,道:“阿宁,你怎可这般与祖母讲话。我们也是实在无法了才会来找你们借。”
“那大伯母为何不等我父亲回来,找他借去?”
阿宁此话一出,余晚晚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不知如何接此话,桑老夫人眉头微皱,道:“桑家之人向来不分你我,若不是你今日老二一家岂会独居?”
“不若我今日便让父亲母亲搬回去?”
阿宁知晓原本桑子城的院子已经被桑子邺的妾室和新出身的庶子占了去,哪里还有空闲,若真搬回去便只能住客房,与桑子城夫妇的关系便真的闹僵了。
“难道你在外赚了些钱便可以如此不懂规矩了?长辈谈事,容得了你插嘴?”
阿宁到这里算是听懂了,他们这是想强迫宴清安应承下来,再由宴清安来与阿宁讲,宴清安性子软,自然受不得这般逼迫,服了软这事便成了,这样倒是面子里子都是他们的。
阿宁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她打直了背站在宴清安身旁,拍了拍宴清安的肩,以示安抚。
“可你们如今谋的难道不是我的财?”
阿宁话说得过于直白,桑老夫人这一辈子哪里被人这般当面质疑,此前桑子青的事便又跃然眼前,竟是被气的满脸通红。余晚晚与宴清安见此立刻上去安抚。
“桑府从前风光时可有短过你们什么,如今请你们帮忙何必如此伤人!”余晚晚开口便是从前,她知道念在桑佑常年在桑府生活,宴清安便不会不念旧情。
堂内这一番乱,阿宁倒是神色淡然,她缓缓道:“不过有一件事祖母说对了,这些年我在外的确赚了些钱。”
原以为是她要服软,余晚晚脸上一喜,听她继续道:“不过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