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的出身,尤其是他如今的军队多是曾经为匪时召集的人马。
“文阁老,不如这样。”见那人着实已经无话可说,苏瓷方才开口道:“我让秋南指一队人给你,你们文氏亲自去将人捉回,可好?”
听苏瓷这般说辞,那人自然不敢吭声。
见那人并不说话,苏瓷继续道:“顾繁春在边境之上善用谋略,剿匪无数,清理了不少边陲的流民军,替我们倒是省了不少事,他所作在孤看来,并无不可。”
听到苏瓷这话,那人又是哐哐哐地磕头,大呼:“殿下!我文氏百年清誉,哪能出一个匪盗啊!”
“他所行之事岂可归于盗匪一类?”
“殿下!文氏群儒多年来克己奉公,为大渊培养了多少文士、学士,为了不辱门楣,一直守着清廉正道,从不敢有半步偏驳,行住坐卧皆循礼法,顾繁春如今所行辱没斯文,不尊教礼,这是对文氏的亵渎!”
苏瓷微微皱了皱眉,听那人继续道:“大渊重文道礼节,断不可让这等莽夫成了楷模被人歌颂啊!”
“谁告诉你,大渊重文道?”
苏瓷的话很轻,仿佛殿外耀动枝桠的风,卷过几缕尘便会被吹散,但却让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此文道,彼文道,究竟是哪个“文”?储君此问,却是将那阁老架在了火上烤,不知是否是夏日过于炎热,那人匍匐在地上流出了豆大的汗水。
文氏门人满天下,渐有独揽大渊学途的气势。若非老太傅的关系,厉帝早有动文氏的心思,今日敢在东宫吼出“大渊重文”,明日这话便能传到前朝,传到皇帝耳中,文氏满门的命还要不要了。
“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那阁老哪里还想着顾繁春,此时唯有练练告罪。然而苏瓷却再不看他,命人将其拖了出去,杖责二十,并丢于宫门之前。东宫借文氏为天下学子修以文入仕的道路,为此,断不可让前朝乃至皇帝认为此中夹杂着私心,否则三年心血一朝尽毁。
苏瓷找来秋南,询问顾繁春之事的调查,秋南面色几分躲闪,苏瓷看出了端倪,微微蹙眉道:“直说。”
秋南低身,道:“我们查到顾繁春与萧盛搭上关系是有人刻意引导。”
“谁?”
秋南咽了咽口水,道:“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