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当下便着人将桑子城打发了。
幸得阿喜正巧从府外回来,正遇上云府之人驱赶桑子城,桑子城也是读书人出身,脸色被气得通红,阿喜连忙上前将那群奴仆喝退,又将桑子城暂时安置到了城中的客栈,复才回去向阿宁复命。
阿宁闻此却是默不作声,直到午后听闻云氏家主与康氏同时归家,复让阿喜为自己梳妆,一扫多日的病气,着的是张娘子亲自绣制的银鱼服,带着玲珑九华簪,亲自去了前庭。
听闻云家主归家,赵姨娘早早便迎了过去,本是姨娘却与康氏一左一右坐在席面之上,陪着云家主用完了膳。
见阿宁此时前来,康氏立刻起身,道:“你这身子刚好了些,怎么出来了?”
阿宁低身朝云氏家主与康氏见了见礼,道:“叔母放心,我已然大好。”
“这年轻女娃娃哪里有那么娇弱的,大娘子担心过了。”
康氏并未出声,赵姨娘却先行开了口,康氏微微蹙了蹙眉,但云家主尚在,她发作不得。
阿宁却根本连看都不曾看那姨娘一眼,对康氏和云家主道:“我父亲今日到了上京,想着阿佑此后便要上京久居,所以打算带他去看看宅子。”
上京寸土寸金之地,闻此话,康氏众人自然以为阿宁是要去租住,康氏道:“何必搬来搬去,在外住也多有不便。”
云家主亦言,“子城既然来了,为何不来聚聚?”
听闻此话,一旁的赵姨娘脸色有些不自在,她原本以为,阿宁一个寄人篱下之辈,哪里敢将此事挑到主家面前来说,却不想她还真的说了,不仅说了,还在家主与主母同在的时候来说。
“对呀,你父亲与家主也是表兄弟,该来聚聚的。”赵姨娘连忙道。
阿宁并未看云家主,而是对康氏道:“来了的,但并未方便进府。”
“何时来过?”云家主问及此,看了看康氏,见康氏也是疑惑。
“主家不在,恶仆当道,我父亲体谅叔父家中有自己的规矩,便未再打扰了。”
阿宁这话说得体面,“恶仆当道”说得是谁,康氏当即明了,而这云府有自己的规矩,说得便是云氏妻妾无尊卑秩序,无视礼法,云家主闻此立刻看向一旁的赵姨娘,见她目光闪烁当即变了脸。
赵姨娘立刻回复道:“今日我收到门房消息,并未说明是桑家家主,便着人打发了,当真是误会啊!”
见云家主脸色不对,赵姨娘立刻跪了下去,低伏着头,当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康氏见此眉头便未松过。
阿宁此时方抬眼看了那赵姨娘一眼,道:“此前听皇后娘娘讲到,主家无德方才令犬吠其中,赵姨娘今日先是与主母同席,不分尊卑,后又多次抢家主与主母的话,莫不是凭的是女儿拿回家的那份书信?”
姨娘说到底是家中奴仆,而赵姨娘敢这般逾越,不过还是仗着云初秀当日拿回家的皇后墨宝,她们甚至将其挂在自家的院内。
“书信?”
云家主听出阿宁话中的不对劲,听阿宁继续道:“赵姨娘既然当那墨宝如珠如宝,可知其意?”
那赵姨娘本就不识得几个大字,哪里知晓这些,但一个外家的表姑娘却敢这般与她说话,她自然是不服的,但家主在前又发作不得,唯道:“表姑娘慎言,可不要因为迁怒奴家便轻慢皇后娘娘的墨宝。”
阿宁神色依旧浅淡,道:“初旬秋日,素问山道。那是娘娘私下相邀的传讯,既是私下相邀,姨娘认为这东西该不该被人堂而皇之挂于堂前卖弄?”
其实皇后倒也并未多在意,否则不会在众人面前赏赐,只是阿宁此时趁着庭院中沉重的气氛,刻意将话往重了说。
康氏闻此,知晓这东西定然不是给云初秀的,庄皇后眼界何等高,哪里会与她相邀,立刻呵斥赵姨娘,将云初秀传了来。
云初秀一来便见到赵姨娘跪在地上,心下凉了半截,待云家主问起皇后墨宝,她咬死都说那是皇后赐予自己的。
阿宁见二人嘴硬,浅声道:“不如我着人去问问谢氏或者文氏的子弟,庄娘娘这墨宝当真是赠与秀阿姊的?”
见云初秀听闻立刻慌了神,云家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随即一脚将伏在脚边的赵姨娘踢了开,“还不去将这东西收起来!”
赵姨娘立刻红了眼,正是珠弦欲泣的时候却对上云家主冷了的脸,立刻又收了回去,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如今当着阿宁的面算是将云府的脸丢尽。康氏立刻借此消减了赵姨娘母女的份例,也撤回了专门分配给云初秀的院子,心下也是说不出畅快。
“子城今日在云府受冷,此事是我的疏忽。”云家主心中清楚,那墨宝若不是给云初秀的,便只能是给阿宁的,有皇后的青睐,又有谢氏等子弟的看重,他虽对阿宁今日之举也有些不满,但并不好宣之于口,留下三分颜面给来日。
阿宁自然知晓云家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