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却听卢青山继续道:“文老太傅于文史一道上浸淫多年,自当是有些成就的。”
“文渊本不是什么大才之人,早年是有些成就,后来的名声全靠权势的支撑,到底如今有几斤几两怕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便是阿宁当时的原话。
文老太傅早年的成就并非虚妄,否则也不会被白家主看中送入宫中为皇子师。只不过时过境迁,人终究会变。越站得高,心就越硬,文老太傅见证了太多人和家族的起起落落,终究还是站在了权势的漩涡之中谋事谋心,与圣贤之道相去甚远。
“再者此事事及大渊底蕴、文士尊严,姑娘说若再作假,便当真辱没了那些文士。”
看出了这少年的不满,卢青山继续道:“时飞白已然胜了那许多场,即便输了这一场,他名声已然大显,有他在立国,亦算是为立国打响了名声。”
这个理由倒让少年勉强能够接受,方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旁的果脯咬了一口。
“莫要看这小子年纪小,毕竟是苏瓷一手教出来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好相与,你仔细着些对待。”卢青山忽然想到了临出发前阿宁叮嘱的话。
立国这位小皇帝,年幼时便经历过两次宫变,性子反复,此番若不是阿宁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这小皇帝恐怕反手就将几人的计划抄送给了大渊帝宫。
文史司在文氏的授意下回复了立国的国书,并将老太傅即将远赴立国的消息传递给大众知晓。出使之时,大渊不少文士自发护送老太傅前往立国,从上京一路南下皆不乏相送之人,至最远的边城,众人方才在关口处止步,直到老太傅的车驾缓缓驶出视线之外。
文氏的出使除了文人学子,在贵女们之间亦有一番言论,先是庄太后将文书意唤去,言语间对文氏颇有赞赏,亦赞她入宫这些时日行事妥当,又探了探她是否有离宫的意愿。毕竟如今文氏名声正盛,文书意倒是能趁好接这个时机离开帝宫,回去做她的文氏嫡女,有祖父的这个光环在,文书意从前的那些事即便有人记得,也不敢再多议论。
但文书意却并无离宫的意图,三两句便拂了庄太后的好意。庄氏看着低眉敛目的女子,只道她母亲即将入宫,放了她半日去陪陪母亲。
待文书意离去,一旁的嬷嬷为太后呈上了银丝羹汤,见庄氏面色不佳,复开口道:“太后还是莫要为年轻人多担忧了。”
闻此,庄氏叹了口气,“本以为她该是本分的,如今这么好的时机却不愿离去,心里装的是什么真当众人看不明白么。”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文书意这心思不知是否与文氏通气,还是只是她自己的心思。无论是哪个,这个文书意都不能在宫中多留。
“她近日可有去过皇帝那?”
“娘娘让人不用看着,就都没怎么注意,不过君上那里有殿前侍卫长在,她应当也接近不了。”
“还是要让亦舒多进宫与皇帝走动才好。”
庄氏说完方才抿了一口手中的羹汤,一旁的嬷嬷低首,似提醒般,道:“娘娘,君上向来敬重文太傅,但不亲文氏之女,或许他有自己的主意,万不要因此事与君上生了隔阂才好。”
嬷嬷此话一出,庄氏心中如有惊雷,她手中一顿,后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中的汤碗。自皇帝登基之后,后宫许多人员亦有调动,如今伺候庄氏之人多是皇帝后来指派,如今这嬷嬷的话到底是无心之言,还是皇帝有意的提醒?
“我亦是为皇帝着想。”
“娘娘自然是为君上着想的,只是如今您已身为太后,该享清福了,这些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庄氏闻此浅笑着敛了眉目,皇帝这是要她当一个富贵闲散人。庄氏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只是操心惯了。”
嬷嬷顺着庄氏的话,又多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将此话给揭过了。
而此番谢氏入宫,与庄太后的意图大致相同。
文书意听闻母亲亦是欲要为自己向太后请辞,便甩开了谢氏拉着她的手,神色微凝道:“祖父此去尚未有定论,我若此时离去,若祖父此行未有成果,岂非前功尽弃?”
“糊涂!”
谢氏呵斥道:“你并非只有祖父,你还有父兄,还有整个文氏。如今你能借你祖父的声望重新拾回你文氏嫡女的尊贵,那是家族予以你的福气。从今往后,文氏有尊荣的一日,便有你尊荣的一日。”
谢氏性子常年温软,忽如其来的斥责让文书意愣了愣,“你不借此时返回家中,难道还要继续再宫中低着头做人么?”
帝宫之中唯有正牌的主子方能受他人尊拜,她文书意在这里只有低首于他人的份。但文书意日前方才与紫薇殿的宫侍相熟,将皇帝的作息弄清,有了这般进展,她哪里肯那么轻易离去。
但谢氏今日前来定然是有文永昌的意思,作为文氏家主,文永昌此意是想在文书意行差踏错之前将其挽回,莫要真失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