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体面。
文书意不愿放弃宫中如今的机会,亦不愿放弃文氏的庇护,两项权衡之下,她换了副神情,对谢氏讨好道:“母亲,祖父此行尚需有些时日,待文辩有了结果,众人皆论我文氏之功的时候,我再体面归家,岂非更好?”
见谢氏对她这番话有些动容,文书意继续道:“再者,太后娘娘刚夸我行事妥帖,若是这就离去,岂非拂了娘娘的面子?”
谢氏知她这个理,但还是为难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可我在这里也正是祖父的意思。”
文氏之内,唯一支持文书意此举的便是文太傅。文渊亦算是从底层爬出,他自知成大事须得不计一切代价。但文氏这一代的后人不曾经历那些,他们是在文氏家族的光环之下滋养长大,学的是礼义廉耻忠孝义悌。家族的体面在他们眼中更重要。
而文书意能有底气拒绝谢氏,凭的也是文渊太傅当日的授意。文书意道:“再者,即便祖父此行让文氏恢复了从前的荣光,可是文氏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母亲,文氏终究需要一个女儿来稳固家族的尊荣”
文氏这个氏族太大了,男儿之功在这样一个家族之内如蚍蜉之力,难以再为家族带来什么,反而功高易折。他们唯一能存续下去的可能让自己的血脉坐上那个位子。这便是文渊所想。而这个想法也深深印刻在了文书意的脑中。
“你祖父的想法并非就是对的。”
谢氏终于还是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文氏重礼孝,家族之内无人敢反驳文渊之言,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
听谢氏此言,文书意冷声道:“若父亲与母亲当真能超过祖父,今日出使立国的为何不是你们或者哥哥,还是他老人家?”
见谢氏接不上此言,文书意方道:“既然母亲与父亲都尚且承认无祖父之能,我一个晚辈更是自当不如。我只知我今日在此是祖父授意,在他老人家回来、首肯我归家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帝宫的。”
说着又低身见礼,道:“还请母亲离开吧。”
看着文书意决绝转身离开的身影,谢氏发现,她好像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