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意因庄太后的旨意而被接回文家闭门思过,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言子盛多番着人联络都未果,十分焦急。言子盛的母亲甄氏读懂了庄太后的态度,但却不明其中究竟,因此只是严令禁止言子盛在文府丧期与文书意再有多的交往。
“一切等文氏丧期过了再说。”
甄氏的态度拒绝,言子盛一时无法说通自己的母亲,但又想到佳人如今受累,因此还是想方设法想要与其联络上。过了几日,一位声称是文书意房内侍女的女子去到言子盛此前与文书意私下见面的茶室传消息,道他二人的婚事是因为庄太后而受累,她家姑娘也是无法。
言子盛只知此前庄太后对文书意颇为喜爱,却不知为何态度突变。
那侍女表现得几分为难,言语中倒是引诱言子盛认为是桑家那个昭宁郡主在从中撺掇,言子盛常年待在京机营,对京中商贸这些倒是不通,对这个名字也不熟悉,打听之后才得知这是庄太后封的一位异姓郡主。
“姑娘曾在宫中当过一月的差事,与太后宫中的女官也颇为熟悉,听闻言夫人去探望太后娘娘之时,正巧桑府的主母刚离开……”
言下之意便是宴清安给庄太后说了什么,庄太后才会对文书意那般态度。
言子盛倒是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桑府之女,哪里敢对文氏嫡女动什么歪心思,又为何要这般做?
侍女几分为难,道:“不瞒言公子,其实早前庄太后有意让姑娘入东宫,但因这桑氏女的出现,此事便也无疾而终了。”
侍女多番言语,便是将桑宁给说成了一个攀龙附凤,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为了当年的争夺也将文书意给怀恨上了,后又机关算尽,让文书意在上京也待不下去了。文书意一个文弱女子,而桑宁此人善于经营算计,家中又尽信此人谎言,使她多受委屈。
这侍女言语多是卑微之感,给言子盛刻画了一个佳人被恶女所害,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故事。
“如今君上为了给此女抬位份,不惜动用私权为其父破例擢升。”
侍女见言子盛听到这里,眉头已然紧锁,双拳握了又松,自知目的达到了,方才低身告退。
文府之内,侍女将今日之事,与言子盛所说之话一一告知于文书意,此时她正在亲自烹茶,看着袅袅升起的轻烟,并不言语。倒是正巧来看她的谢氏站在屋外将今日所有听了去。
“荒唐!”
见谢氏入内,侍女自知不好,低身正要退下,却见谢氏对身后的嬷嬷道:“纵主行错,将此人发卖。”
侍女哭着求饶,谢氏却毫不动容,就连一旁的文书意也毫无反应,依旧看着自己的茶水何时沸腾。侍女最终被几个仆从给拖了出去。
待侍从退下,谢氏看着屋内对于这一番动静依旧毫无反应的文书意,她就端坐在那,与从前那个大家之女毫无差别,纵然就在片刻前,侍奉她多年的侍女被人发卖,她连一句求饶的话也未为其说一句,就像根本没有看到一般。
“你如今都已经是这般境遇还要去做这恶事做什么?”
对于谢氏的质问,文书意恍若未闻,她将刚烹好的茶水乘了一杯给谢氏,纵然谢氏根本没有在她屋内久坐的打算。
“母亲不尝尝么?我近日的手艺见长了。”
此番文书意被太后下旨在家闭门思过,却不哭不闹,更甚者,她安静地仿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若非今日撞见她命侍女去撺掇言子盛,谢氏当真以为她是乖顺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谢氏并未理会文书意递过来的茶水,厉声道:“我不惜与你父亲起嫌隙也要将你藏在谢氏,你又为何硬要抛头露面,还与那言氏不清不楚!你若不要颜面,文氏还要!”
闻此,文书意端着茶盏的手终于还是抖了抖,她随放下茶盏,道:“可母亲,如今我不是回来了么?”
的确,文书意此番在太后的旨意下,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了文氏,如今又有言氏长子求娶,待文府丧期一过,再有言氏的婚姻加持,文氏便能尚算风光地将女儿嫁出去,还能在军部多一份助力,也因着这个原因,文永昌暂时打消了将文书意送出京的打算。
但文府之人皆明白,这一切并不光彩。
“好,你若只是为了要留在上京,回到文府,又为何要去说那桑氏的闲话?那言子盛不知其中关系,你去他面前编造故事又欲意何为?若他当真是个莽夫,为了你这番话动了桑氏之人,你可能承担后果?”
文书意低敛着眉目,道:“母亲,文氏并未答应言氏的求娶,他若当真做出什么莽撞之事,与我文氏何干?”
女子话语轻巧,却在其母心中落下一片凉意,“那桑宁呢?”
听闻谢氏提起桑宁,文书意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她神情冷落,缓声道:“若非有她,我又何必走到今日?”
谢氏皱着眉,听着文书意将她时至今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