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所念全都怪在桑宁的头上,“母亲,若非她,哥哥怎么会被父亲送走,你不该恨她么?”
提及文书楷,谢氏难免动容,但她分得清是非,知晓何为他人嫁祸,何为自讨苦吃。
“无论桑宁是否能入宫,那都是君上的选择,我们文氏如何能干预?”
文书意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站了起来,“当年文氏会选择扶持君上,是因为后宫主位会是我文氏之女,如今君上却在祖父过世新丧未过便违背誓言,这是君上对我文氏的辜负。”
“你闭嘴。”谢氏厉声呵斥道,“君上从未与你祖父有过这等协约。”
谢氏所说没错,当年苏瓷并未与文渊有过这类的约定,只不过是文渊的这等心思早被白歆蕊察觉,却并未点破,因此文渊便认为此事乃是白歆蕊默认。
“幼时,祖父告诉我,将来我会是整个大渊最尊贵的女人。”文书意一字一句道:“为了那个位子,我从小吃尽苦头,无论女儿还是男儿,我皆要做那最好的一个,这样才能符合你们的要求。”
说到这里,文书意想到了那晚,那人眼中的凉薄,不由红了眼眶。她自小所习所学,皆是比照苏瓷的喜好,但却为何,那人居然看她的眼中却满是嫌恶。
而文书意不知的是,文渊所知的苏瓷,那都是白歆蕊想要培养的儿子的模样,与苏瓷真实的喜好根本毫无关系。
见到女儿这般模样,谢氏此时心中无比后悔,为何当年要顺从文渊为文书意选择的道路,若文书意这一生能不带目的单纯地长大,便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君上是大渊之主,我恨不得他,动不得他,一个小小桑府之女,我又岂能让她踩着我往上走。”
谢氏看懂了文书意眼中的不甘,她自知已然无法劝说,道:“待你祖父的丧期满,若那言子盛还有心于你,我便会亲自去与甄氏说亲,在这期间你最好安分一些,莫要再去激怒你父亲。”
闻此,文书意冷笑了笑,“一年丧期,谁又说得准?”
谢氏惊愕,问道:“难道你根本没有与言氏结亲的打算?那你与那言子盛又算什么?”
“言子盛头脑简单,就是一个莽夫,哪里值得我动心思?”
谢氏忽然想到了文书意那日的话,她这辈子只会委身于大渊最尊贵之人,道:“难道你还对君上……”
闻此,文书意袖中的手不禁握紧,她不答此话,道:“母亲放心,我定是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将心思放到无用之处。”
谢氏自知如今与这个女儿已是无话可言,为今之计只能为她定下一门亲事,万望她不要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