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飞头将要逃窜,洪喜又紧追上去,飞起一拳,背后龙虎法相升腾,轰然砸在那头颅上,隐约有喀喇喇裂响。
可即使是第六境强者的一击,居然依旧没有将那飞头留下。
眼看着那东西就从窗口遁走,隐入遥遥夜空,洪喜忿忿一声,“哼!”
待他回过身时,走廊上冲过来的守卫已经将屋子团团围住,包括中间陈校尉的尸首。先前房门打开时那一幕,走廊里的人都看得到。立刻有人吆喝着冲出去追那飞头,可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连洪喜如此强者都没追上,何况是这一群修为不如他的守卫?
梁岳看着那群人自窗户窜出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身子一动,来到窗边,也跳了下去。
就见下方也是一片砂石地,上面有一个个凌乱的脚印,很多都是方才的守卫们踩的。梁岳低头仔细看了几眼,目光若有所思。
再抬头时,就有几名守卫追下来,持着刀刃威胁道:“休得离开!”
“我不走。”梁岳嘿嘿一笑,又随着他们回到了楼上。
方才在场的洪喜、张大年、梁岳,包括刚刚走的曹义都被带了回去,看来是怀疑他们几个也可能与陈校尉的死有关。
在场发号施令的是陈校尉的副手,采石场御都卫的二号人物,一个体型略胖的中年卫官。他看上去神情有些紧张,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看着眼前几人,道:“将他们都押进大牢,等明日上官来了再审吧。”
看来他是不打算自己查案,来担这个干系了。
可梁岳却出言道:“长官,破获凶案最珍贵的就是刚刚发生这段时间,场中线索最多,难道您就打算空等?”
“闭嘴!”那卫官怒喝一声,“这哪儿有你们这些犯人说话的地儿?”
“该闭嘴的是你!”曹义突然顿喝一声,亮出身份腰牌,“饮马监黑刀统领在此,此间既然校尉身亡,那此案暂时由我来接手。明日御都卫上官到来前,由我来调度查案事宜,你们有意见吗?”
“饮马监?”周围几名御都卫听到这名头,顿时惊得两股颤颤。
要知道,饮马监就代表皇帝的耳目!
他们看到的东西,就是皇帝会看到的。御都卫在此藏污纳垢,滥用职权敛财,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饮马监的人混了进来。
若是陈校尉在,说不定还能运作一番,再不济有人顶锅。
可眼下陈校尉恰合时宜的成了死鬼,若再追究起来,要知道,他们在这里面都没少分钱。
曹义环视一周,又威胁道:“若伱们配合号令,这里的事情可以都算在陈校尉身上,不会追究从犯。若是你们阻碍查案,那定然数罪并罚。”
“卑职愿意配合!”由那卫官领头,一众御都卫顿时服服帖帖。
曹义的饮马监黑刀统领,从级别上并没有比那卫官高,可就是靠着一手恩威并施,成功拿下了大权。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做?”那卫官变脸之后,凑过来谄媚笑道。
“待我考虑一下。”曹义示意他稍等,之后看向梁岳,十分自然地问道:“你怎么看?”
周围的御都卫都一阵无语。
你那叫考虑吗?
用别人的脑子想自己的问题?在考场上跟老师这么说,当时就给你抓起来。
梁岳也料到他要问自己,便一抬手,“这位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借!”那卫官蹙眉道,“大人问你话,你就老实回答,给你脸了,借这借那的。”
“滚。”曹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好嘞。”那卫官立刻转身溜溜远离。
……
曹义带梁岳到一旁隔间,道:“关于此案,你可有头绪?”
“略有一些。”梁岳笑道:“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帮你破案,你也得跟我说句实话。”
“你想知道什么?”曹义问道。
梁岳直接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是来找谁的?”
曹义深深看他一眼,旋即道:“来找我义父多年前的一位义子,他应该就在这采石场里,可是却突然没有了音信。我义父担心他遭遇不测,便派我来寻找,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是陈校尉。”
“那你方才见到陈校尉?”梁岳眼中光芒明灭。
若是如此说来,曹义来找的正是曹通,可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应该并不密切。
极有可能那位饮马监执掌是担心定钩王对曹通下手,所以才派曹义来寻人,确认安危。
“见到了,可是他不太配合。”曹义皱眉道,“我与他说任何事,他都只装傻推脱,让我明日再来。”
“这样啊……”梁岳猜测道,“你之前从未见过陈校尉是不是?”
“当然。”曹义颔首。
“既然你对我如此坦诚,那我也不瞒你。”梁岳道:“你最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