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康,王宫大殿之内。
听着岑文本查清了这次万民请愿的原因,顿时一脸严肃,心中则更是有些愤怒。
无论什么原因,雷州府、广州府、南州府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不可原谅。
这三个府,作为原本岭南之地,是最早开始发展起来的,哪怕就是原本同为岭南之地的交州府与柳州府,都没有这三个府的发展好。
尤其是雷州府,他的王宫就在雷州府的,雷州府作为绝对的发展中心,比起广州府与南州府优越了太多,加上他自己就在雷州府,然而没有想到在雷州府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李元吉一脸肃然的看向岑文本。
“先说说雷州府是怎么回事,本王可是好奇得紧。”
岑文本脸色同样不好,在雷州府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同样也有绝对的责任,而他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大王,这次百姓请愿,雷州府主要出现在两地,分别是冈州,以及高州。
两州靠海,不少人靠下海捕捞鱼获为生,因为在冈州与高州交界处修建港口、码头的原因,两州的发展,都迎来了很大的提升。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情,当初港口、码头的批复修建,是臣亲手过问的,也带动了两州没有靠海的百姓的贸易发展。
然而随着贸易的增加,往来商人增多,逐渐成为北上航道,去往广州府、琉州府等地的中转站,不少百姓都见到出海经商的繁华,便是生出了想要出海经商的心思。
但出海经商首先需要足以远航的船,这個船,在民间没有人会制作,只有航船局才能制作,百姓便是向杜陵、南巴两县县府提出这个建议。
因为权限问题,这个事情两县府都无法做主,便是将此提议提交到两州刺史府。
而这个事情的最终原因,就是出现在刺史府。”
听着岑文本说到这里,李元吉心中也是略微好受一些,起码来说,最下面的县府那一层,还没有腐烂。
县府那一层,是最接近百姓的,只要县府这一层没有问题,那总的问题还算是可控。
岑文本停顿片刻,接着道:“其实说到这里,还涉及到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每个州,臣每年都会划分荒地开垦的数量,以及根据每个州现有耕田数量,每个州必须要保证最低的耕种数量。
除此之外,百姓人口数量增长、税收增长、道路修建、河渠堤坝修建等等,都有指标要求。
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这次想要出海经商的百姓不少,冈州刺史刘继、高州刺史陈斌,他们两人认为一旦这么多百姓出海经商,将会带动更多的百姓都选择出海。
一旦形成这样的趋势,那么今年以及后面的荒地开垦指标,以及耕地耕种指标,包括道路修建等等指标,都会受到影响。
至于经济指标,哪怕没有这些人出海经商带来经济增长,臣给下去的指标,也足够两州正常完成。
正是基于这一点,刘继与陈斌两人选择将此事对上隐瞒,对下则是拖延。
今年正好是刘继与陈斌两人的三年考核期,两人都想在其他各项指标达标之后,再来解决百姓想要出海经商的问题,只要今年他们能够继续达标,那么两人都会被调入王府。
这是两人的供词,臣已经多方调查,凡是涉事之人,都有记载。”
李元吉看了一会,便是将折章丢在一边,雷州府发生的事情,李元吉一时间都有些复杂,刘继与陈斌两人,说他们不好吗?
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没有去贪,也没有任人唯亲,更没有欺压百姓。
而且各项指标都能完成得很好,冈州与高州的发展,确实都非常好,百姓的生活确实要比之前更好,这是事实。
但要说他们好吗?
起码从这件事而言,不好,为了自己的前途,将百姓置之一旁,对上还要进行欺瞒,对下拖延,这是一个优秀的官员吗?
指标这个事情,是他早早就提出来的,那就是各府的发展,不能是盲目的,不能是没有任何目的的,更不是喊出来的口号,唯有做到指标,只有指标达到了,那就是真的在发展进步。
每个州的指标,首先会由各府提交到海康来,然后岑文本会进行查阅,若是指标明显过低,亦或者明显过高的,岑文本都会进行重点关注。
当每个州的指标定下之后,最后还要汇总到他这里来,由他批阅,盖下印章后,再行宣读,传递给下级府、州、县,最后才开始进行实施。
每一项指标,除了特有的一些,其他的一部分指标是不固定的。
例如荒地开垦,耕地种植面积,人口增长,经济增长,道路修建等等这些指标,则是固定指标,就是每年都会有的,只是增长的数量有区别。
而像耕地种植哪一些,河渠修建,河道疏通等等,这些则是不固定指标,有的今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