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喜欢喝酒,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如此,大胆和冲动需要酒精来辅助,人生的旅程和际遇才会变得更刺激和神奇。
李承倒是不怎么想喝,毕竟这个酒的度数真的太低了,在他看来一点酒味都没有,简直和甜酒酿差不多多少,但是作为陪客的周鲁喝了一碗就不再饮,又下去在庭院之中照看马匹,更换箭矢等物,这个所谓小宴里头就只剩下主客二人了,出于主人的身份,务必要殷勤劝酒,所以李承也陪喝着。
酒虽然不烈,可这么喝着喝着,竟然也喝出了味道,况且他这一辈子还未喝过酒,脑子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其实身体确实有些承受不住酒精的影响。
但凡是男人,喝了酒就没有不吹牛的,两人复又开始了辩论大赛,“吾观庄子里的少年,可谓是误入歧途,若是真正列阵军前,只怕是如土鸡瓦狗一般!”
“关兄请慎言!”李承也有些微醺了,故此也毫不客气的反驳道,“练兵之道,岂有一条道路的道理?须知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哦,不,是条条大路通长安!哪里就是按照你的意思去练兵才好?我这练兵之法,可是连习校尉赞不绝口的!”
关平一手持碗,一手摆了摆,不认可李承的观点,“非也,非也!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花式再多,若是不能练出精兵,也是无用,吾瞧着你们那队列架子不错,可实际上若是被骑兵这么一冲,”他随意用碗筷摆了摆阵势,“一击必溃!”
这样的观点,可是李承绝不会承认的,他自己吊儿郎当水平不行,可这队列练兵之法,是后世华夏强国练兵的基本,所以他很是不服气,加上喝了点酒,胆气也大了许多,原本是对着关平还有些名人光环作祟,可喝了酒,少年胆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们庄子里的人,不过是训练了半月有余,就敢对着坦之的亲兵持棍而不退,这就是很难之事了,再加上吗,”李承得意洋洋,“吾这些兄弟们,潜伏于各处,坦之可发现了?”
关平一时语塞,“非是吾没发现,而是此地非战场,无需小心搜查罢了!”
“此言错了!虽然飞鸟庄处于后方,并未在北边和东边前线,可到底大江宽阔,船只来往频繁,若是有朝一日曹贼在襄阳练成水师,顺江东西,迂回作战,反而先杀入我荆州膏腴之地,到时候处处烽烟,坦之兄你又能怎么分辨何处是战场?”
“况且若是出征作战,敌人又怎么会在正儿八经的战场上和你对敌?一定是费劲多少心思,要在粮道、后勤、以及辎重上尽量的破坏,以一切消耗敌人的元气和力量为首要目标,到时候敌人,还会等着和你对面作战吗?”
周鲁在院子之中一边刷马一边听着两人交谈,听到两人吵了起来,原本是进来劝解,可听到李承说出了这么一番骚扰、削弱的理论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就站在廊下也不进去,仔细的听着两人交谈。
李承毫不客气的驳斥起关平的谬论来,关平刚才只是随口辩解,为自己的不注意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但是没想到反而被李承抓住了话柄,他有些恼羞成怒,“吾一力降十会,何须搞这些阴谋诡计!”
“力量若是占据了绝对的实力,那必然是横扫千军了,可若是在敌我悬殊或者是实力均衡的情况下,想着一战就建功,此乃幼稚病也!哦,幼稚听不懂是吧,就是乳臭未干之论也!”
“笑话!吾父虎驾在此,哪一家敢说能胜得过我父亲!”
“将为兵之胆,此言极是,有关将军主持军务,自然人人都不会轻视之,无论是孙氏或者是曹贼,想必是不敢捋虎须的,可若是两家一起呢?”李承指了指天色将晚,暮色沉沉的天空,“这荆州四战之地,关将军应付的了吗?”
“东吴孙氏和曹贼昔日在赤壁之战就结下大仇,前几年又是在濡须口连番作战,逍遥津之战中,吴侯大败于张辽,这样的耻辱,吴侯又怎么会和曹贼联手,”关平失笑道,他这会子倒是不生气了,只是觉得李承见识短浅了些,很正常嘛,可以原谅。
“自然,不知者不怪,李郎君居于乡野之中,消息不甚灵通,乃是寻常之事也!”
这个没用的废物已经是输了逍遥津之战了啊……李承有些恍惚,可听到关平貌似安慰实际上瞧不起的话语,一下子又火了起来,“想必坦之兄没有听过一句话,故此才会如此天真无邪吧?”
“什么话?”
“国与国,无固定之友,无固定之敌,只有永远之利也!”李承冷笑道,“昔日孙刘两家是为盟友,是否一直太平无事啊?”
这个太平无事肯定是不对的,关平也不敢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周瑜还在时,就已经就南郡的归属对垒过好几次,又想着借道攻打益州,却被诸葛亮识破,气的周瑜半死;再加上单刀赴会确定南郡归属,还有旧日的湘水之盟,这些可不是通过喝喝酒联络联络感情就办到的。
“以前自然有龃龉,现在好多了,鲁子敬公去世后,新的汉昌太守也是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