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
这个关平怎么没几日就又来了?李承很是不解,而且他听到了关平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颇为低沉,还带着一丝正经,不像是他之前那样潇洒不羁的做派声音,李承和李梦一同起身。
他要出去迎接,而李梦则收拾起了手边的针线活,和薛四娘退了下去,如今的时代并无什么男女大防的严格界限,特别是在乡野之中,昔日诗经歌颂的那些男女之间天真烂漫的事情,世人们不觉得是多少奇怪。
不过李梦下去的原故,倒不是避开关平,而是要准备午饭了,饭点快到,关平这位客人一来,自然又是要多预备一些,李梦下去看看,有没什么别的菜可以提早预备一点。
李承出了院门,果然见到不远处关平骑在他的那匹小红马上,身边跟着一辆青壁骡车,正在和薛老汉谈什么,关平又见了薛老汉手里头拿着的字儿,这才让他离开,慢悠悠地骑着马,带着马车一起到了李承跟前。“李郎君好。”
李承笑道,“坦之兄才走了几日,就又来了?军中就如此空闲吗?还是你想着要偷懒,来吾此处饮酒吃肉吗?”
关平咳嗽一声,颇为不自然,又朝着李承忙使眼色,“李郎君,吾岂是那违禁饮酒之人?你,切莫说笑了!”
李承狐疑的盯着关平,过了一会才笑道,“吾知矣!也是,飞鸟庄中自然无酒,坦之兄若是能带来,自然是最好。不喝酒那是不可够的,岂不知诗云: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咱们兄弟情深,切不可错过呀……”他还说了几句诗经。
“今日不喝酒!”关平有些恼怒地打断了李承的掉书袋。
“不喝酒?那么是来作甚?”李承笑道,“亦或者又来和我打赌了不成?”
好么,这样听起来,李承和关平二人简直是狐朋狗友,不是喝酒就是吃肉,甚至还赌博起来了,绝非好人。
关平翻身下马,拉住了李承尴尬呵呵一笑,又朝着那骡车使劲的使眼色,李承心下好像是明白了,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哎哟呵,又带了这么多好东西送给我?那你关坦之以后要多来来,运输大队长物资贡献者,到什么地方都要受到大大的热烈欢迎的!
他变得越发的热情起来,握住了关平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坦之兄又给我带了好些好东西了是不是?是纸张?还是农具?是不是上次小弟和你提起的铁犁?小弟足领坦之兄盛情!今日小弟亲自下厨,就用你上次带来的蜂蜜,给你做一份蜜烧肥鸡来,如何?”
李承吩咐张图,“去问问看,哪家有肥鸡的,都换了来,今日我要好生招待坦之兄!”
关平无奈的看着李承,叹了一口气,他的脸色表露出一种,觉得好像李承完了的那种感觉,他张嘴正准备说什么,李承就迅速地、兴致勃勃地自己个走到了骡车前,正打算自己打开看看里头有什么好东西的时候,车门动了动,里头被推开了,冒出了一個小丫头来。
那丫鬟梳着双丫髻,脸圆圆的,涨的通红,穿着一身青色衣衫,正气冲冲的望着自己。
李承被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大变活人?他忙退了一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关平,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求:关坦之你在做什么?难道不是送物资给我,而是要送一个丫鬟到这里?
李家可是没有多少余粮再能养闲人的!这个是一定要拒绝!
关平翻身下马,捂嘴咳嗽了一声,“有贵客。”
还能有什么贵客,这江陵城里,荆州之内,还有比你更贵重的人?总不是阿斗吧?咦,不对啊,如果自己没记错,阿斗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成都的。李承心里默默吐槽道。
那个丫鬟瞪了李承一眼,跳下了马车,又搬了一个小几子下来,只见到有一位少女掀开门帘,轻盈出现,秋水一样的眼神落在了李承身上,只是一打量,没有继续探视李承,好像凝视探查别人,这种是一种无礼的行为,这位少女是不会做的。
她的眼神随即散落在了边上,低下了头,微微欠身,在丫鬟的扶持下,下了马车。
等到下了马车站定,李承才见到这位少女穿着一袭青色绸缎曲裾深衣,又腰系了红色绸布的腰带,身前还挂着一块玉佩,作为压步之用。
头发乌黑蓬松,发髻高耸,明眸如秋水,脸庞如鹅蛋,神色从容淡定,身姿挺拔,犹如翠竹之气,嘴角带着微笑,一笑胜春。
李承只觉得自己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之后,又一下子跳的非常快,心中有一棵小苗,在突然之间,破土而出,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嫩枝条,接受着阳光雨露的第一滴滋润。
少女静静站在阳光之中,宛如一座佛龛里供奉的完美塑像。
李承肆无忌惮得从头到脚打量了那位少女,一边的贴身丫鬟不干了,瞪圆了眼睛,朝着李承气冲冲说道,“这位郎君太无礼了!”
李承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这的确是有些失礼了,自己感觉像是登徒子,他转过头来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