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逝世不久,其人事迹还在流传,且鲁肃在时,调和孙刘两家恩怨,不至于在荆州大打出手影响盟约,虽分属两边,但刘姓荆州,自关羽以下,无人不敬重佩服,且昔日孙刘两家结盟,也是鲁肃在新野等地见到刘备军容齐整,可堪抵抗曹军,这才一力说服孙权结盟的,这样的关系在,故此鲁肃是一位大家都敬重之人。
能拿糜信来和鲁肃作比较,糜信很是受用,他骑马朝着李承拱手,“明日郎君出城前,务必要再来太守府一会,吾家还有一些茶叶,可以和郎君烹茶论道!”
糜信潇洒离开,来赵府之前他心下忐忑,离开的时候却是喜气洋洋,张图看在心里,实在佩服自家郎君嘴巴功夫厉害,能把死的都说成了活的,转眼间就把这位糜郎君转化了脾气变成了一个和善人。
李承骑着马施施然的离开了,那位沈嬷嬷一直悄悄缀在两人身后,听完了话语声,这才回到了内室,也不管赵襄正在写字,就禀告道:“这位李郎君,吾原本瞧着还好,可出了门和糜三郎谈的话儿,不能听,瞧着也是一丘之貉。”
赵襄提笔正在绢布上写下了几个字:“先生安好,近来无事,闻城外有贤李承者,擅农术,双季稻成效极佳,吾与坦之皆所闻……”写到这里,接下去写什么还要构思一二,听到沈嬷嬷这么说,她放下笔,对着乳母笑道:
“嬷嬷只怕看错了,李郎君不是那种放荡无稽之人。”
“怎么会不是?”沈嬷嬷大摇其头,“在外头指点糜三郎要送一些书和松柏等物送给女郎,寻常男子家怎么会留意这样的事儿?必然是从小就费尽心思,想着讨好姑娘家欢喜惯了,这些话儿才是顺口而出了。”
“是吗?”赵襄点点头,眼中露出了些许笑意,“他倒是真的懂吾的心思,”绝非和那個糜三郎一样,老是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过来,“嬷嬷,他家中只有寡母长姐,不过是薄地十几亩,又无什么仆人丫鬟,如何来的这些讨好之事呢?”
沈嬷嬷听到李承这样的情况,反而有些失望,“李郎君家中如此贫寒吗?”这可不太成啊,若是如此的话,怎么将来养活一家子呢?
“如今是贫寒,将来一准不会,”赵襄说道,“片刻之前守约才和他闹了红脸,可如今已经是握手言和了,关坦之也对着他很是佩服,寻常人是做不到如此的。”关平和糜信互不对路,虽然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呢,但压根就不是算是同一类人,可这两位都和李承相处的极好,这说明什么?
说明此人的调和阴阳、结交朋友的能力,委实厉害。
“如此人才,就好像是那脱颖而出的毛遂一般,只待一个时机就可一展心中所学!”赵襄继续说道,“咱们这荆楚之地上,不是就有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故事吗?”
“只要是等到一个好时机。”
“这个时机在何处啊?”沈嬷嬷虽然对这李承不甚看好,但对于自家姑娘还是很信服的,只是有些疑惑时机在何处。
“或许很快,或许还要再等几年,”赵襄笑道,“不着急,玄棋,”她叮嘱自己的丫鬟,“明日下帖子给李郎君,吾要和他商谈一些事情。”
沈嬷嬷不以为然的走开了,她对着走出来吩咐人的玄棋说道,“说着不着急,咱们家女郎是最着急的。”
玄棋也很是不忿,他还是对于李承第一次见面时将自己当做关平送给他的礼物一事而耿耿于怀,“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李家小子有什么好的,巴巴的去了李家两回,这又要请这个小子家里来了,”玄棋气鼓鼓的,“我瞧着他压根啥都不懂,就知道哄女郎开心!”
“且等着下次来,”沈嬷嬷见惯了市面,不会觉得拿捏李承有什么难度,“吾倒是要看看他是什么货色!”
等到李承出门的时候,张图也已经回来了,两人陪着李承一同去了王德家中,梁磊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趁着这会子空,二人于是七嘴八舌的问李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承也不啰嗦,只是言明和糜信化敌为友,又将差事儿办的妥当,这下子可以回去复命了。
待到了王德家中,王德很是忧愁,见到李承回来,忙问事情如何,其余的青壮也纷纷围了过来,李承笑道:“自然办好了!”他把糜芳改过的那张收据拿出来,里头写清楚了飞鸟庄的粮食尽数缴纳完毕,众人跟着李承认字许久,或许很多难的字儿认不得,但是那几个数字还是看清楚了,听到事情办结,众人高兴的很,顿时都欢呼了起来。
作为目睹全过程的梁磊更是激动的将那糜信如何大骂李承,又怎么和李承一起携手出门到赵府拜访喝茶,又是笑眯眯的要送李承骏马一匹和粮食六百斤带回去的好事,众人更是激动的很。
不少人原本都是庄子里的农户,自从有记忆起,就没有反抗过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家里的长辈、乡老的命令,还有官府的差遣,从来没有。
今日这样跟着李承瞎胡闹,虽然在命令的驱使下,脑子一片空白就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