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给自己长面子,糜芳也很是高兴,他招了招手,示意侍女们把今日拿出来的赏礼都放在了李承面前,“李郎君今日夺魁,还请君先挑选之。”
李承从舞姬们之中被拉了出来,他看向那些托盘上的礼物,毫不犹豫,马上就选了那一个装满了五铢钱和金玉之物的盒子,很是沉重,李承一只手去拎,险些都要摔了,“吾只要此物就可,多谢太守了!”
这个选择又是出于大家伙的意料之外,糜信偷偷问李承,“其余之物,价值非凡,都在这一盒子钱之上,郎君怎么就选了这個?”
“此物最有用,”李承笑嘻嘻的说道,他坐了下来,死命的抱住了那个盒子,“岂不知没钱寸步难行?”
糜信看到刚才李承在舞姬队伍里和她们玩捉迷藏,现在又对着这一盒钱财如此痴迷,不由得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李郎君贪财又好色,可谓吾辈中人也!”糜信很是佩服,于是又敬酒李承。
而其余的士人们却也佩服的很,这位李郎君看着并不是跋扈之辈,选了这一样最无用的钱财,不管是自污,还是谦让,都是表明了自己绝非吃独食之辈,将那些更为贵重的东西以一种更自然的方式让出来了给众人。
“此人值得一交!”蔡菁和王礼等人互相看了看,心下就有了决断。
殊不知李承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他打了个嗝,对着送自己回去的糜信说道,“吾不会弹琴,再者,若是论起养生之道和算数学,吾又何必去看那些?”李承笑眯眯的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这些事儿,吾更精通矣!”
养生的东西无非是那几样,若是再有装神弄鬼的招数,也就是壮阳不壮阳的事儿了,至于说算数……李承好歹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出身,一般的数学问题不在话下,何必要去凑那个热闹,抢了人家眼巴巴想要的物件,再者说了,若是真的想看,借来一观也就是了。
何必要这个?还是钱实在。
若是昨日之前李承说自己个精通数学,糜信是半个字儿都不会相信,可这么两日的功夫,李承充分展示了各种才学,写诗作歌跳舞、挑拨离间,哦不是,是猜测人心极为厉害,想必懂一些数学也是应该的。
士人们喝的都醉醺醺的,但是都还出来相送李承,李承哈哈一笑,上了马车,“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他朝着众人摇手,一副潇洒做派,“诸位再见!”
这样潇洒的模样又是博得了众人的赞许,李承如果清醒状态下,一定会明白,这个时代里可能会装逼的人,才能获得更大的名声。黄玟很是感叹,“不曾想野有遗贤!咱们荆州还有这样的大才?”
“此一位是不是南下?还是咱们荆楚本地士族?”
“此人乃是元从之后,旧日襄阳守门吏之子,”诸葛均在身后和众人说道,“跟着玄德公南下来此的。”
大家伙点点头,那么这人倾向于玄德公也是寻常了,昔日新野、襄阳不知道多少士族跟着玄德公南下,虽然路上有些被曹操的虎豹骑冲散,有些被北迁了,但只要留下来跟着南下的这些人,都是成为了玄德公最亲密的助手和伙伴。
崔钧也出门来了,他要抓紧把糜家免费提供的大游船给变现,所以也不等着糜芳的挽留,要马上去江东看石韬,但是在最后环节,他还是要多说几句话的。
毕竟收了钱要办好事,今日李承的出现,让崔钧要推荐士人的工作量大大降低了,原本很是违背崔钧的闹心行为,现在李承一番闹腾,他要做的违心事一下子变少了,崔钧还挺喜欢李承,“诸位,这位李郎君也是起于乡野之中,令吾不禁想起了昔日的诸葛孔明啊,孝平!汝二兄昔日不也是躬耕于南阳吗?”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崔钧乃是见识极广之人,他的评价不会有错,而且他昔日在玄德公面前犹不假颜色,显然是正直之人,正直之人的评价往往是可靠的。
今日相见,这位李郎君除却在天命上很坚持之外,其余的方面还是很和善的,为人处世极佳,是值得交往之人。
君不见诸葛四友,也是依靠着卧龙先生才出名的,若非聚集在卧龙先生之侧,成为诸葛之好友,南下士人如此多,谁又会记得崔钧、石韬和孟公威?
那位徐庶徐元直,听说在魏王驾前十分重用信赖。而这位李承李郎君,虽然衣衫朴素,可才华了得,赫然又是昔日诸葛亮的架势!
诸葛均点点头,笑道,“是,飞鸟庄离这不远,若是得空,吾也要去瞧一瞧的,到底是什么天地精华荟萃之地,竟然有这样的人才居于那处!”
喝酒饮宴闹腾了许久,到王德家中已经是午后三四点的时候,他没注意到梁森和那匹马这会子都不见了,不过李承喝多了也不在意,回到了王德家,张图一瞧李承满脸笑容,脚步轻浮,得了,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郎君醉成这样,若是等到酒醒也要傍晚了,那时候再出城回飞鸟庄,要冒着夜色回去,确实也没必要这么赶。众人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