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势力在博望坡战胜夏侯惇带领曹操大军,擒获诸多武将,其中有一武将名曰夏侯兰,就是因为懂一些曹军中的法纪,明于法律,又和赵云少年时候就相识,被赵云举荐为军正,执掌刘备军中执法,可见昔日纪律松散到了何等地步,也可见这一类的事情素日里竟然无人会做。
关平很敏锐的察觉到这些练兵之法最要紧的核心内容。他真的很震惊,震惊于李承从未当过兵,也未曾入过军营当差,为何这些东西会如此精通,甚至有些别出心裁,却又是令人耳目一新之事?
“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李承得意洋洋,“或许吾只是站在高山之上,看得更远些罢了。”
如此交谈了一番,李梦又来告诉李承,可以用饭了,两人这才惊觉,日头西斜竟然已经过了大半日。
两人争论交谈又辩证,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李承见到两人面带微笑十分温馨的模样,不免心里就有些泛酸,于是捣鬼,将崔氏也请了出来。
“坦之兄许久不曾来,母亲也该陪一陪才是。”李承笑道,“坦之兄可是吾之救命恩人!”
果然有长辈在面前,关平又变成了规规矩矩的贵家公子,端坐在席位上,食不言语了,只是神色很不好看,剑眉星目一直瞪着李承。
李承心里暗笑不已,对着李梦说道,“吾姊今日的菘菜做的极好,味道颇佳,有吾三成功力了!”
“说起来倒是汝精通此事,是何道理,”崔氏见到李承懒怠的模样,不免又呵斥一番,“素日里头对着正经功课不上心,反而是去做膳食和带着庄子里的人瞎胡闹!”
“老夫人所言极是,”关平见到李承被呵斥的灰头土脸,心下顿时畅快了许多,又连忙落井下石,再添油加醋了几句,
“李郎君无心仕途,可真的是叫人惋惜,哦,老夫人还不知道罢?荆州军主簿廖化、长沙太守廖立、和如今的南郡太守糜使君,都愿意提携郎君出仕当差,奈何郎君心有他想,都一一婉拒了呢。”
崔氏原本大喜,可又听到关平这样说自己的儿子拒绝了这么多高官的招揽,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只是她到底还顾及着有关平这位贵客在现场,咬碎了银牙,脸上露出了勉强但还尽力保持的笑容,“还请坦之要多多教导他,切勿让他误、入、歧、途……”
李承满脸黑线,好小子,互相捅刀子是吧?
李梦窃笑,她看到两人如此互相拆台不免觉得有趣极了,说起来就只有边上的薛四娘一个人在专心致志的吃饭,没有理会旁的事情。
欢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这一餐很快就结束了,李梦端了茶来奉给关平,薛四娘去收拾碗筷,而崔氏自然来收拾李承,她叫了李承去自己房内,并且第一时间就要让李承跪下回话。
李承委委屈屈地跪了下来,崔氏这时候才拍了桌子,“吾瞧汝,如今是越发行事乖张,肆无忌惮了!有太守保举,如何不能入仕?汝到底是在想什么!”
先是一顿暴风雨般的呵斥,李承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末了才得空解释一二,“这些贵人虽然举荐,可大多心意不纯,非是真心怜惜吾之才学。”
“不论出于何心,只要有此举,吾儿就要心存感激,殊不知,论迹不论心?”崔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昔日汝父交代清楚,若是不成才,只管种田照看家中;若是成才,务必要侍奉玄德公,以报大恩,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此事绝不敢忘,”李承对着暴怒的母亲不敢怠慢,正色说道,“吾也一直如此去做的,母亲心想,”他把自己个那一套未立大功,则不必出仕一鸣就要惊人的想法仔仔细细的说给了崔氏听,“若是如此,岂不是更好?”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李承慷慨激昂,“母亲放心,吾自然不愿意就终老于飞鸟庄之中!”
这是李承的真心话,他就算是再怎么样矫情,也明白,这個乱世之中无法独善其身,就算是他刚开始的那个想法,逃入蜀中,还能安稳几年,可这能保证自己个在闭眼之前,就不会再遇到杀戮吗?
过了四十多年后,邓艾偷渡阴平,钟会又掀起叛乱,原本一直平静的成都也一样化成了火海。
无论什么人,想着在大争之世独善其身,那只能是一个笑话。
隐士,隐士,最后总是避免不了随着乱世成为浮萍,除非自己乐见这种结果,不然的话,无论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吧?
李承很少说这样的豪迈之语,他也终于在母亲和关平的双重影响下,确定了自己的志向,那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家人,和身边人的一切不好事情。
崔氏听到了李承这样的话语,才稍微放心了些。
原来是自己儿子在待价而沽啊?那没事了。
崔氏冷哼一声,“若果真如此,倒也罢了。只是你也要想想,过犹不及,若是再三推却,假的变成真的,人人都以为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