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糜家商行顺带前来的消息,还真的就用上了,效果非常好,关平很满意,只是他还想到了一点,“兵者,诡道也,咱们在虚张声势,指东打西,那曹仁会不会也有此想法?故意以试探之心,来看吾等有没有真的南下?”
李承微微沉思,随即摇头,“宛城叛乱,他必然如坐针毡,算起来虽然太守东里衮乃是问罪第一人,可曹仁敢如此横征暴虐,激得南阳百姓无法忍受,曹子孝,难逃其责!”
这是从实际上分析的,李承虽然对着这段历史没有特别的印象,但依稀记得曹仁马上就围住了宛城,围了三四个月才拿下,“屠之”。
从曹仁的性格来分析的话,“曹子孝听闻此人有勇无谋,素来喜身先士卒来激励手下将士,并不是阴险之辈,大概无法猜测到吾等是假意南下。”
“曹子孝也一定不知,吾等要想着去救人罢?”赵累笑道,“吾等如此前来,若是这样就回了,岂不是浪费了曹子孝的好意?他还特意为了咱们留了几日。”
将一些年老的士兵放回,和特别提起说自己南下,这也是李承的小招数。
“曹仁北上,襄阳城必然空虚,”关平不曾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这样大的机缘,居然可以探一探襄阳城的虚实,对于任何一位少年人来说,一个巨大的功劳放在眼前,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李兄!”关平改了称呼,称呼李承为李兄了来,“襄阳城就在眼前,君可动心否?”
我心动?李承错愕,我是不敢动这個心思!
“不临深渊,不知地之厚也。”李承摇摇头,对着关平笑道,“坦之兄不去瞧一瞧,到底是不死心,”
不过就是李承自己也颇为感兴趣,对这襄阳雄城,成为荆州之眼,甚至是百千年后,更是成为了天下大局的棋眼所在地,襄阳大别山再到淮河,如此一条线,成为了南方政权最关键的生命线。
如此雄城,不可不观。
“咱们还要北上,去看一看襄阳的盛景倒也可以,只是这路上,却不知能够顺畅?”
“不过此去并非坦途啊。”李承说道,他朝着关平拱手,“请坦之兄务必要再小心谨慎一些才是,以吾之见,什么时候到了襄阳城下,对着咱们的考验,彼时才算是刚刚开始!”
赵累起身,“坦之要北上看看襄阳,咱们自然要去,别的且不说,李郎君的水文山川之图,还只画到宜城郡!”
李承这些日子跟着关平和赵累一同行军,学到了很多行伍之间的学问。
关平排兵布阵颇有家世渊源,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服,很多人天生就是干这个活的,前军如何,中军如何,船队怎么用,骑兵什么时候出动,平时怎么轮换,这些事情关平都能料理妥当,赵累一般情况下不提意见,而李承有些疑问,为何如此,都是和赵累沟通咨询,赵累也不嫌烦,素日里颇有解惑之语。
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算起来,比家中的日子还要过的充实一些,只要是危险不要在自己的头顶出现就好,这样在船上行走,学习行军之术,画图、帮着照看伤员和看守粮草,李承感觉反而收获更大。
他也想到了一些觉得这个时代行军之中可以改进的内容,这些都是按照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来判断的,比如士兵用饭的方式、如何预防集体性中毒和传染病等等一些,写出来之后交给了赵累。
李承清楚自己是一个外来人,并不对这一支队伍拥有指挥权,实际上一些中层的小将领,现在已经对于李承这一位军中无任何资历的外人,频繁参加行军作战的议事,在一些场合上表露出了不满,认为一介外人,干预太多,不遵规矩。
赵累看了之后很是惊奇,发现问题不稀奇,稀奇的是发现问题后,这位李郎君还能找出了解决的办法来,这就很难得了。
船队慢悠悠却又以一定的速度继续逆水前行,李承完成了今日的画图功课,准备回船舱睡个大觉,按照计划,今日晚间就又要到宜城郡附近了,虽然没有要攻打宜城郡的想法,但总不是白白过去的,还要有所行动。
他还没回到了船舱,却又被梁磊拦住了,“大郎!”梁磊不好太意思,却又厚着脸皮来问;“军中的兄弟们想听郎君说故事,请郎君过去呢。”
“那些故事你们不都是会说了吗?”李承伸了个懒腰,“你们说着不就好了?”
“吾等哪里有大郎的口才,”梁磊笑嘻嘻的说道,“说了半天,他们不喜欢,反而嫌吾说的墨迹,倒是张图还成,只是他很多词儿不能讲,还请大郎出场才好?”
他见到李承不太愿意,于是又自告奋勇给李承分担,“今日夜里巡逻之事,都包给吾,如何?请郎君高卧着,一定稳如泰山,如何?”
“甚好,”李承在军中也要承担一些事务,这是飞鸟庄的青壮们都要做的,他也不想自己搞特殊化,故此也会按照轮流起来执勤,但是今天梁磊要主动帮忙么,那当然就笑